月之橫拿著手電筒,一暗一亮,玩的正開心呢。
紀堯趴在地上,抬手遮擋光亮。
月星涼回頭,“別玩了!”
月之橫哦了一聲,把手電筒收進了袖子裡。
屋內……是月家一家,還有虞宓母子。
虞宓有些茫然,這麼快就把仇人送到她面前了?
紀堯爬了起來,“你們最好在天亮之前把朕放回去,否則,你們全都會死無全屍!天佑也會因為你們而生靈塗炭!”
他不信,不信天佑人真的敢在這紀北皇城拿他如何。
月星涼手中多了把匕首,匕首映著燭火的光,寒光閃爍。
她扔出了匕首,匕首劃過紀堯的臉頰,隨後匕首又飛了回來。
紀堯抬手輕輕擦了下臉頰的傷口,他神情變得凝重。
護國暗衛竟然到現在還沒來,唯一的可能就是,月星涼他們無聲無息就把他劫來了。
“終於知道怕了。”月星涼把匕首遞給了婆婆。
虞宓握緊了匕首,惡狠狠地盯著紀堯。
虞家的仇也該報了。
紀堯盯著虞宓,打算她一靠近就挾持她。
他還偷瞄了月星涼他們一眼,讓他意外的是,月星涼不怕他會傷害虞宓嗎?怎麼還退了一步?
紀堯感覺到了劇痛,他看著眼前的虞宓,眼中是不可置信的震驚。
怎麼可能……虞宓怎麼可能有這麼快的速度?
虞宓拔出了匕首。
紀堯被月之橫踹那腳,本來就傷到了,剛才他是勉強站起來的。
而此刻,他已經站不住了,他死死咬著嘴唇。
即便……他猜到了結局,可他是紀堯啊。
他贏了眾望所歸的太子,他贏了天下啊,怎麼能……怎麼能在天佑人面前軟弱?
紀堯看著又一次沒入肚子的匕首,他眼中是沉痛,“虞姐姐,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虞宓在他耳邊低聲說:“血債血償。”
紀堯愣愣地看著她,“虞姐姐,你是紀北國的人啊,你不該這樣。我死了紀北生亂,到時候天佑國定會趁虛而入。你確定你要做這紀北的千古罪人嗎?”
虞宓突然露出了笑容。
紀堯一時間有些恍惚。
好像又回到了年少之時,虞姐姐依舊是他們所有人心裡的白月光……
可……成王之路註定堆滿了屍骨。
他捨得下,什麼都捨得下,才坐上了這個位置。
滅了虞氏一族,他不後悔。
成王敗寇,虞氏一族選錯了隊。
紀堯渾身染血,他頭有些眩暈。
“虞姐姐,殺了我能如何?虞家人不會活過來了,太子也不會活過來了。他們輸了,輸給了我。”
虞宓是萬萬沒想到的,這位死到臨頭了,依舊沒有一絲畏懼。
或許……這就是紀堯。
過去的十幾年,她曾數次試圖說服自己。
她甚至在想,輸了就是輸了,冤冤相報,只會禍延子孫。
可……
不是的。
虞宓看向月星涼,露出了笑容。
星涼說,家族……同氣連枝,一個人不叫家族,一群血脈相連的人才叫家族。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紀堯終是跌坐在地。
他沒想到這群人竟然這麼瘋狂。
天佑使臣剛來,他就失蹤了,但凡有點腦子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可他們好像並不害怕。
虞宓一刀刀下手沒再停歇。
紀堯……紀北皇帝,死在了密室中,血已經流乾了。
虞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