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月涼涼摸了摸自己的後腦殼,果然……不禿了。
這幻境有些可怕,她是那種沒啥遺憾的人,都因為突然不禿了而喜悅。
而……大部分人心中都有遺憾,都有所求,圓滿……讓人留戀。
“是不是有很多人被困在這種幻境中?”
“不是幻境困住了他們,是他們甘心留下。”
“你困住過多少人?”
“不是我……我沒有,這是我第一次成陣,因此才會招來了雷劫。此陣本逆天。”
流火低著頭,是有些小愧疚的。
陣法出自他手,就算招來了雷劫,被劈的也應該是他。
月涼涼始終只穿著那件裡衣,估計暖暖給她蓋被子了,她可能要穿著這件裡衣在幻境裡晃盪了。
暖暖也不知道給她穿上內衣,這樣走路有些不平衡,總是顫啊顫的……
月涼涼試著從空間裡拿出運動內衣,結果她手中空無一物。
而她不知道的是,內衣出現在了她枕邊。
月涼涼出了小院,外面依舊空空蕩蕩。
流火跟在她身旁,不解道:“涼涼姑娘不是沒有遺憾嗎?”
“萬一我有呢?萬一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呢?既然進了這陣中,不能白來一趟。”
月涼涼大步走在前面,流火緊隨其後。
“涼涼姑娘。”
“有話就說,別總涼涼涼涼的,聽著煩得慌。”
“涼涼姑娘也不喜歡這個名字嗎?那我叫你未央可好?”
月涼涼停下了腳步,轉回身直視著流火,她輕聲說:“我不喜歡也與你無關,你叫我涼涼就好。我不叫未央,從前現在以後都不會叫這個名字,我和你沒有緣分。你別惦記我。”
“我不是惦記你。”
“那就好。”
月涼涼放心地轉回了頭,不是她自戀,而是這少年太過明顯,一副情竇初開的羞澀模樣。
她不想欠債,特別是情債。
“我看了涼涼的身子,應當負責的,等出了幻境,我就回玄門告知師父。”
月涼涼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她咬著嘴唇,有感但不會疼。
她慢慢轉過頭,看著已經走到她身側的流火。
她抬眸直視這流火,“你不必負責,只是因緣際會,我不介意,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那哪行,既然看了就要負責。”流火很堅持。
月涼涼實在忍不了了,她直接攬住了流火的脖子,把他的腦袋夾在了腋下。
然後她一頓爆捶,“還負責嗎?”
“自然要負責的。”
月涼涼這暴脾氣,繼續捶,“還負責嗎?”
“涼涼你忘了,在幻境中不會疼的。”
她就是知道才下得去手,畢竟是玄門弟子,一時氣憤可以膽大妄為,但冷靜下來之後,她是後怕的。
這個流火隨手就能佈下招來雷劫的陣法,人家的師兄還會讀心,誰知道玄門其他弟子還有什麼逆天的本領。
月涼涼終是無奈地鬆開了手。
她沒再管流火,而且暗暗決定,無論流火說什麼,她都不會搭話。
她走在進城的小路上,很快就到了雪城,這裡此刻是一座空城。
月涼涼也是第一次認真地看這座城,沒有了往日的喧囂,雪城看起來順眼了許多。
漫天飛雪,落在她的臉上,能感覺到涼,但並不刺骨。
即便她只著單衣,也並不覺得冷。
這或許就是這個幻境的特別之處,沒有任何負面的東西。
無論是情緒還是感覺。
流火就站在不遠處,眼中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