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嵐玥看向月家祖母,“月奶奶,兩條人命啊,他們的一輩子啊,一個在七歲的時候就沒了,一個痛苦地活到了十歲。他們只是投錯了胎,就過了生不如死的一生。憑什麼害死了人卻不用受到懲罰,這不公平。”
月家祖母輕輕順著她的後背,“小玥,你想殺了他們是嗎?因為他們虐待孩子?”
“虐待孩子的人都該死,仗著多活了幾年,以孝道為名,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這樣的人多活一天我都難受。”
月家祖母說:“可是他們犯了錯,還沒償還呢,雖說已經還不清了,但一刀結果了他們豈不是便宜了他們?”
嵐玥猶豫了,“可他們這種人不會反省的,只要他們還有一口氣,就還會生還會繼續虐待孩子。”
月家祖母湊近嵐玥,在她耳邊小聲說:“你想到的星涼也想到了,所以男人閹了女人也不能生了。”
雖然她也沒太看懂女人是怎麼弄的,但她知道兩個孫女肯定做得乾乾淨淨。
月家祖母握著嵐玥冰涼的手,“這樣的事太多了,悲劇時時刻刻都在發生,一人的力量始終有限。早些回去吧,這會兒星沐在忙著修訂律法。”
嵐玥眼中有了光亮,但是一閃即滅,“恐怕很難,孝道像座大山,讓這些不配為人的父母藉此為所欲為。”
“難也得去試試啊。星涼說,嵐玥是她見過最勇敢的姑娘。”
嵐玥聽到這話心裡一暖,腦子也隨即一熱,“是,難也能做到,一定可以的。”
嵐玥站直了,行禮,說道:“月奶奶一路平安。”
“快回去吧,大晚上的,容易著涼。”
嵐玥告辭之後就飛走了,她一路在樹上跳啊跳很快就回到了皇宮。
她去了月星沐住的寢宮。
果不其然,月星沐的書房還亮著。
嵐玥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吧。”
嵐玥推門而入。
月星沐正在翻看紀北的法典,紀北的律法和天佑還是有些許不同的。
在天佑虐待孩子是重罪,雖然也沒啥用,畢竟這事民不舉官不究,孩子不可能去狀告父母,即便被人舉報了,孩子也會替自己的父母說話。
但在紀北,打孩子只是家事,就算舉報也沒用,打死了也只怪孩子沒福氣命不夠硬。
嵐玥坐在了月星沐對面,倆人討論著這件事的突破口。
通常要做出重大的改變,一定要有契機,有那種天怒人怨的事發生。
這件事倒是不需要做多餘的事,畢竟幾乎整個紀北都是這樣的。
只需調查一下,將真實殘忍的真相大白於天下,以此喚醒更多人的良知。
這世上好人總比壞人多,只要多數人都動了惻隱之心,這事可行性就大了。
這邊倆人討論的熱火朝天,另一邊月星涼坐在樂寧床邊。
樂寧睜大雙眼看著她。
月星涼看著這孩子心疼的慌,這孩子瘦的皮包骨了,樂風就不一樣,胖乎乎的,有娘疼和沒娘疼是不同的。
當然這倆孩子的爹都該死。
“小寧該睡覺了,小孩子不好好睡覺會長不高的。”
“小寧不想睡。”
“為啥啊?”
“怕醒來發現是場夢。”
月星涼眼淚唰就下來了。
“姐姐別哭,小寧這就睡,立刻就睡。”
月星涼輕輕拍著他,“小寧不用怕了,姐姐很厲害的,我可是月星涼,你知道月星涼嗎?”
紀寧愣怔地看著她。
“你知道啊?”
“嗯。他們說月星涼會吃人。”
月星涼:“……”她乾笑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