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孃的聲音高了八度,“既然你那麼嫌棄我,為啥非把我帶回來?我感激你收留我,但如今我相公沒事了。”
她知道這個男人不喜歡她,當初也是看他模樣還不錯。
全家人下獄,孃家把她趕了出來,她無處可去,正好碰上了林大虎。
可……這個男人到現在都沒碰過她。
“我為啥把你帶回來?還不是怕你被浸豬籠。你是真不怕死,如今外人眼中,你是跟我這個野男人跑了。月家人就是再沒脾氣,也不會要一個出牆的女人。你想走隨時可以走,我會給你些銀子。但如果你不想死,最好不要登月家的門。”
林大虎是很生氣,但畢竟是條人命,雖然救了個麻煩回來,但也說不上後悔。
當初這個女人傷痕累累地躺在路邊,他只是想救人罷了。
後來她跟他說,她全家人被土匪連累,只剩她一個了。
當時他也沒細琢磨。
如今他倒是明白了幾分。
孩子都跟著入獄了,偏偏這個女人跑了出來,唯一的可能就是她那個相公故意趕她走,為了給她條生路。
星海娘沉默了。
她跟著這個男人,可不是想過苦日子的,她見他穿的不錯,知道他是有些家底的。
意外之喜是林大虎家裡還是殷實的商戶。
雖然林大虎和家裡鬧翻了,但林老爺只有他一個兒子,林家的家產早晚都是他的。
月家那邊,她估計是回不去了。
既然如此,她就抱緊了眼前這條大腿。
“大虎,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別怪我行嗎?我是太想孩子了。你看我這臉上身上,都是被月家人打的。”
林大虎轉開了眼神,然後去櫃子裡拿了傷藥,扔在了炕上,“塗了藥就歇息吧,星海有我照顧你不用擔心。”
星海娘眼中閃過慍色。
她懷疑這男人可能不行,她就差自己把衣裳脫了。
星海娘陷入了沉思。
跟著這個男人,她可能會一輩子守活寡,銀子也落不到她手裡。
昨天那個獵戶可真壯……
林大虎提著食盒進了月星海的屋。
他拿出兩樣他沒見過的點心。
食盒下一層放著一壺牛奶,摸著還是熱乎的。
“趁熱喝了吧,你在月家每天要喝牛奶的嗎?”
月星海點了點頭,然後他說道:“後爹,我爹和家裡人沒打我娘,我娘身上的傷不是你打的嗎?”
兩個屋離的太近,月星海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林大虎搖頭,“我連你娘一根頭髮都沒碰過。”
月星海也不懂,“那我娘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北容哥哥是大夫,他肯定能看出來。”
林大虎並未表現出什麼。
那女人滿嘴謊話,只是她身上的傷到底怎麼回事?還是得弄清楚,萬一她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他在意的是星海,不想這孩子被帶偏了,或是被那個女人連累。
林大虎看著月星海喝完牛奶,哄著他睡下之後,就離開了家。
雪城中。
一家人齊齊整整地站在街上,看著鎮南王府的車隊路過。
然後月暖暖就跟了上去,初落要去送她外婆,她得跟著。
月之橫大聲說:“恭送鎮南王!”
月家其他人也附和說了一遍。
雪城百姓都樂了,這家人真是……一點不藏著掖著。
當然鎮南王離開,高興的可不只是月家人。
一些家中有女兒妹妹的人家,也鬆了口氣。
鎮南王妃坐在馬車中,她開啟車窗看了眼月之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