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忙走到月之橫身邊,“你帶著孩子們快跑,我大哥是真的想要你的命。”
月之橫冷笑,“我會怕他?弱雞一隻。”
他之前就是土匪,月家世世代代都是土匪,從他生下來,腦袋就是別在褲腰帶上。
不就是上了刑場嗎?逃跑回山上接著做土匪就是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月家下人已經被遣散了,親戚啥的如今還關在大牢裡,罪不至死。
哐噹一聲,月暖暖昏了過去。
月涼涼忙過去,用手掌撫過她的額頭,月暖暖悠悠轉醒,看到大姐放大的臉,嚇的差點又暈過去。
月涼涼知道,原主對這個妹妹很不好。原主模樣美豔,暖暖則是清純我見猶憐,原主看不慣月暖暖這副柔弱的樣子。
可她不同,她最喜歡這種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了。
月涼涼直接一把把月暖暖撈到了背上,她安撫道:“別怕,以後再也沒有人能欺負你了。”
月炎炎緊跟在月涼涼身邊,主要是不放心大姐,大姐的性子他清楚,反反覆覆的,一個不高興再把二姐給扔了。
月之橫倒是挺高興,經歷了這個小插曲,孩子們的感情好像更好了。
他大步走在前面,突然回頭,說道:“你們要記住,咱們的命是新帝救的!新帝是咱們月家的救命恩人。”
三個孩子只能乖乖點頭,不想掃了老爹的興致。
但三個孩子心裡的想法則是截然不同。
月涼涼想的是:老爹攀高枝的方式還真特別,就這麼一句話硬生生蹭了新帝的熱度。
月炎炎想的是:老爹說的也有道理,如果不是新帝登基,他們可能又得去山上做土匪了。老爹的性子,他很清楚,不可能真的帶著全家被砍頭。老爹剛才是在等大姐,大姐去了明家,要麼是進門做了少夫人,要麼是被趕出來。總會有個結果的。
月暖暖趴在大姐的背上昏昏欲睡:她不是害怕,她就是太餓了,牢裡的飯菜都是餿的,老爹說等大姐這事有了結果,他就帶他們去吃紅燒肉。
月暖暖嘀咕著:“爹,紅燒肉。”
月之橫有些尷尬,“那個……爹沒錢了。”
月涼涼問道:“明家不是給了聘禮嗎?”
“我拿出了全部家當加上聘禮,給你當了嫁妝,這會應該都在明家的後院。”
月涼涼陷入了沉思。
在這個世道,沒個靠山是不行的,特別是他們這種背景不太乾淨的。
他們身處天佑國的北境,在北境裴家的勢力算得上是土皇帝。
裴家世代鎮守北境,如今裴家的家主,是鎮北王裴北墨。
明家是縣官,能管的也就是十里八村,可那位鎮北王掌控著整個北境。
月暖暖迷迷糊糊地問:“大姐,你想什麼呢?”
“想要回嫁妝,得找個厲害的人給我做主。”
“可咱們……剛死裡逃生,咱們哪認識能做主的人啊?”月暖暖勸道:“大姐,來日方長,咱們現在年紀還小,等過兩年,我和弟弟練好了功夫,我們去幫你把嫁妝搶回來。”
“本來就是咱們的東西,不用搶的,要光明正大拿回來。”
月涼涼覺著這個妹妹一點都不軟弱。
鎮北王肯定沒空管他們家這種小事,人家處理的都是國家大事。
月涼涼愁啊,他們一家四口現在身無分文,牢裡的親戚不用管……本來也不太熟,也是在爹買了官之後湊上來的。
再看月之橫,一邊走還一邊打量來往的路人。
月涼涼看明白了,忙說:“爹,不能搶劫!”
“咱們本來就是土匪啊,幹回老本行不好嗎?”月之橫很無奈,他沒有別的手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