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是個溫柔的人。你不能抱怨甚至不能洩露對方的癖好,否則命都保不住。”
“北容,我難受。”
“我知道,你以前肯定沒面對過這些,冷不丁讓你知道這些肯定會很難接受。可世道如此,身如浮萍柳絮半點不由人。”
“陛下知道嗎?”
“陛下怎麼會知道,我跟在陛下身邊的時候,也不知道這些事。我也是最近才瞭解這些。芸芸姑娘不是我遇到的第一個病人,只是對方讓我隱瞞,我沒告訴你罷了。”
既然對方不想被知道,月星涼自然不會追問是誰。
“花樓女子也是天佑國子民,也該有人權的,況且多數花樓女子都是沒得選。”
“別說是花樓女子了,就是普通人都沒啥人權。這事得明國公那樣德高望重的人請旨,才會受到重視。可士人貫是在意名聲珍惜羽翼,怎麼會冒險和花樓女子扯上關係。”
月星涼琢磨了一會,明國公可能性不大,那老頭還不如紀先生靠譜呢。
這事確實不是她這顆腦袋能扛下來了,她能做的就是盡力而為。
之後北容喚醒芸芸,讓她喝了湯藥,月星涼和北容才各自回房。
月星涼用精神力給芸芸修復,因此芸芸的傷口好的很快,翌日一早已經能自由走動了。
雖然還沒好利索,但已無大礙。
一大早,芸芸出了房間,就碰上了裴初染。
裴初染看了她一眼,然後吐了口氣,她咬著嘴唇,好一會才伸出了手。
芸芸往後一縮,怕捱打。
裴初染拉著她進了屋,然後拆下了她頭上的紗布。
她輕聲說:“我也是習武之人,昨天發生了什麼我都知道。咱們之間的恩怨過去了。”
裴初染給芸芸清理了頭皮上的傷口,又給她纏上了紗布。
裴初染繼續說道:“你說得對,我確實是仗著身份。”
芸芸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她以為這位看在她是醫館的病人的份上,能做到最大的讓步就是無視她,她萬萬沒想到裴家姑娘會輕聲細語的跟她說話。
裴初染被她看的有些尷尬,“你倒是也吱個聲啊,就我自己說,我跟個傻子似的。”
芸芸想了想,“我沒關係了。我昨天是故意鬧騰的,我也知道你快到了。我知道我會捱打,我知道我這麼一鬧就會被趕出青樓。可我沒想到星暖姑娘先到了。”
裴初染愣了一下。
昨晚星涼和北容給芸芸處理傷口,她就在窗外,她都聽到了。
在她過往的人生中,從未想過,這世上還有女子面對這般非人的待遇。
她以為的青樓,就是吟詩作對把酒言歡……怎麼可以,這般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