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涼涼問:“知道是誰追殺你嗎?”
月光光搖頭,“不知道啊,他們死的太快,我猜爹爹應該知道。”
月涼涼深吸了口氣,然後語重心長道:“光光啊,他不是你爹,他只是把你撿回來了。”
被人追殺又是細皮嫩肉的,一身貴氣,怎麼看都是高門大戶出來的孩子。
就算爹孃不在了,肯定也有別的親人。
“跟涼涼姐姐說,你家還有什麼人?”
“孃親,我爹孃都死了,母族孱弱,兄長和嫡母掌控家業,我回不去了。孃親,你不想要我嗎?爹爹說你會給我們一個家的?”
月涼涼消化著奶娃話中的內容,聽著心裡怎麼那麼不踏實呢。可是……她用精神力感知過,這孩子說的是真話。
就是說如果強行把他送回去,光光很可能沒機會長大了。
反正人是裴初塵領回來的,鎮北王府應該能護住這個孩子。
月涼涼決定留下這娃,不是她聖母心氾濫,而是總覺得他們似曾相識。
但月涼涼認真地說:“你可以叫我涼涼,叫我姐姐,不要叫孃親,我還沒嫁人呢,有你這麼大的娃不好嫁人的。”
月光光呆萌臉,“孃親不是有爹爹了嗎?再說了,天要下雨孃要嫁人,我攔不住的,孃親不好嫁人應該是因為禿頭。”
月涼涼吐了口氣,背過了身子,就不愛跟孩子玩,總說實話。
隔壁的隔壁,裴初塵靠坐在窗邊,窗外是輪滿月,月光很美,像他此刻的心情一般。
裴初塵眉頭一皺,抽了自己一巴掌。
賤不賤?人家都不要你了!
“好女婿啊,你大晚上在這抽自己玩呢?”
他那比熊還壯碩的岳父大人,站在視窗,擋住了風。
裴初塵委屈,想哭。
上輩子媳婦走的悄無聲息,連岳父大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
岳父大人知道他心裡難受,對他可謂是掏心掏肺的好。
月之橫見他這樣,好奇地問道:“咋地?想你爹孃了?”
“沒有,就是覺著有您這麼好的岳父大人,女婿真幸運。”
月之橫拍了拍裴初塵的腦殼,“早些睡吧。”
裴初塵腦袋嗡嗡的,岳父大人不知道他手勁有多大嗎!
月之橫還善良地給裴初塵關好了窗戶,然後他就坐在了裴初塵的門口,他裹著大棉襖,還捂著個大棉被。
裴初塵嘆息一聲,然後就躺下了。說好了的,說好了讓那個女人哭!他怎麼就做不到呢!
裴初塵驟然清醒,他……怎麼像個傻子似的?
上輩子這時候,他確實還低智痴傻,遇到涼涼之後就被治好了。
這次……他這腦子,還沒治好。所以在理智上,他是清醒的,但還是會被傷過的腦子影響。
想到這,裴初塵突然就沒壓力了。他不是原諒那個女人了,他是為了治腦子!
北境的夜很漫長,這樣的溫度,即便裹著棉被,在外面熬一夜,也是件很痛苦的事。
月涼涼起的挺早,她出門就見著隔壁的隔壁門口有個龐然大物。
她走過去,用腳扒拉一下。
月之橫悠悠轉醒。
“女兒啊,凍死爹了。”
“您這是幹啥呢?擔心這位少將軍的安全?”
“擔心他跑了,爹決定了,趁鎮北王府還沒來人,儘快把你倆的婚事給辦了。”
“瘋了?”
“女兒啊,你用你那禿腦殼好好想想,這樣的品相,你還有機會遇到第二個嗎?”
聽到說話聲裴初塵也醒了,岳父的聲音中氣十足。
她有機會遇到第二個,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