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星涼凝視著勿夫人,然後走過去,哐當就把門關上了。
“你什麼態度!”勿夫人在門口怒吼。
虞宓有些不忍。
月星涼輕嘆,“婆婆,不是我不給您面子,而是我沒揍她已經是我忍耐的極限了。”
“知道的知道的,我去跟她說,你別想太多。”
虞宓出了門。
她很確定,絕對不是星涼打了流火,星涼把流火當眼珠子護著。
只是……流火沒事把鼻子放在星涼腦殼頂上幹啥?
她好像明白了……兩個孩子的親事得儘快辦了。
因為要辦親事了,虞宓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因此面對穆弱水的喋喋不休,她依舊笑眯眯點著頭。
勿忘臉色不太好看,母親這麼鬧,不怕跟父親離心嗎?
他又不能說什麼,畢竟眼前這位不僅是他的養母,還是他的救命恩人,欠下的恩情還不清了。
只是月星涼何其無辜?人家倆人早就郎情妾意,如今多了個恩人……
勿夫人聲音很大,她就是故意讓月星涼聽到的。
“你也看見了?這女人太暴力了,她能眼見著一城將士被活活燒死,這種女人嫁給流火,你放心啊?我家惜兒就不一樣,自小乖巧懂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勿忘抬頭看天。
母親真是啥話都敢說。
虞宓始終微笑著,“弱水,行了,別鬧了。”
穆弱水禁聲了。
通常虞姐姐說出這句話,就是已經生氣了。
“虞姐姐,我家惜兒真挺好。”
“惜兒和流火只是互不相識的陌生人,而屋裡那兩個是兩情相悅,如果不是兩國起了戰事,他倆這會兒已經成親了。”
“流火沒見過惜兒,所以才會錯把魚目當珍珠。”
“弱水,你憑良心講,我兒媳婦是魚目嗎?”
穆弱水啞然。
憑良心講,月星涼的美貌世間無雙。
“可長得好看也不能當飯吃啊。虞姐姐你還不明白嗎?流火要的是可以給他助力的岳家。”
“是你還不明白。惜兒是你的女兒啊,你就不心疼嗎?嫁給一個心裡沒有她的男人,圖啥?”
“那是因為流火沒見過惜兒,但惜兒在人群中見到過流火。”
“你不是說長得好看也不能當飯吃嗎?惜兒只是一眼,看上的不也是流火那張臉嗎?”
虞宓輕嘆之後繼續說道:“月星涼和流火在一塊的時候,流火還是個瞎子。弱水,欠你們的恩情我會還,要我這條命我都給你,但我不能用兒子的親事報恩。”
勿夫人沉默了。
她太自信,自以為她們之間的情誼,加上給虞氏留下血脈的恩情,足夠碾壓月星涼。
可她錯了。
“虞姐姐你變了。”
虞宓臉色未變,輕聲說:“戰一,送客。”
戰一嗖就閃了過來。
勿夫人雖然無奈,但不想在天佑人面前和虞姐姐吵架。
於是她就帶著勿忘走了。
虞宓站在原地許久。
虞氏一族的血脈啊,這是天大的恩情啊。
她甚至在面對暮光之時,不敢直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