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初塵思索了一下，“陛下，鎮北王府對陛下忠心耿耿，但我娘和我二舅舅感情很好，我擔心我娘會……臣這就回北境了。”
墨北遇沒多留他。
明國公府那邊知道了裴初塵的態度，那位明小姐也是要臉面的，自然不會糾纏。
而且……本來明月雪對這樁婚事就是不樂意的。
翌日一早，月涼涼直接去送孩子們上學。她一夜沒睡，但精神力恢復了不少，因此看不出疲態。
孩子們顯然也知道發生了大事，所以都很安靜。
送完孩子她回了點心鋪子，拿出了不少食材，跟著外婆一塊做甜品。
鳳家外婆也不知道咋勸，涼涼就是這麼個性子，如果這事沒遇到也就罷了，但遇到了她一定會管到底。
鳳家外婆琢磨了好一會才開了口，“涼涼啊，外婆不是勸你別管，外婆覺著還是量力而為。明家吃了那麼大虧，這時候還是暫避鋒芒的好。”
“我知道的，您別擔心。外婆，生命只有一次，我……想活的無愧於心。”
“太難。總要做出選擇，你這般做就是徹底放棄了少將軍。”
“本來就不是我的。”
月涼涼靠在外婆的肩上，“外婆，怎麼那麼累啊，明明我做的是件對的事，可就是好累。”
“世道如此，累了就歇會。”
門外人群傳來陣陣喧譁。
“鎮北王，鎮北王妃駕到，閒雜人等迴避。”
隨即便傳來了慘叫聲。
“耳朵聾了嗎？沒聽到閒雜人等迴避嗎？這雪城是不把本王妃放在眼裡嗎？”
月涼涼深吸了口氣，然後出了鋪子。
她清楚，早晚要面對。
眼前是一襲素服的鎮北王妃，她雙眼通紅，她看到月涼涼的時候，狀似不在意地轉開了雙眼。
她的鞭子狠狠抽打著一個婦人。
婦人蜷縮在那緊緊護著肚子。
月涼涼上前，抓住了鎮北王妃的鞭子，她大喊道：“城主，這邊有個孕婦要生產。”
墨北戰聞聲而來，他身邊的侍衛扶起了婦人。
“我讓你走了嗎？”鎮北王妃此刻一腔怒火。
墨北戰低頭看著鎮北王妃，他輕聲說：“您有火衝著我來就是了，下令砍了明二的是我。”
鎮北王妃用力抽回鞭子，然後一鞭子狠狠抽在了月涼涼臉上。
她怒視著月涼涼，“我對你那麼好，我把你當成親生女兒一般，我給你做飯，我給你梳頭。我那麼喜歡你，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一點都不顧及我？要打要罰我明家都認，可……就這麼死了，就這麼死了啊！”
她怒吼著。
她真的很難過很難過，是誰不好，為什麼偏偏要是月涼涼！
她這輩子頭一回對一個外人這麼好，她甚至想著早早讓夫君傳位，讓涼涼坐上王妃之位。
可……她就是個傻子，徹頭徹尾的傻子。人家根本沒把她當回事。
月涼涼就站在那，低著頭。
好一會她才看向鎮北王妃。
她反問道：“您可知道這北境百姓怎麼說你的？”
沒等鎮北王妃反應過來，她繼續說道：“鎮北王府是北境的守護神，咱們北境有個愛民如子的王妃。王妃一點架子都沒有，王妃對百姓勝過親人。有這樣的王妃，是北境百姓的福氣。”
“可……您讓我失望了。原來您不是北境的王妃，您只是明家的王妃。”
月涼涼說完，就直接轉身走了。
身在其位，享受著權利帶來的榮耀，然後呢？然後就能以權謀私了嗎？
明家如果不是因為王妃放縱，怎麼敢一次次挑釁雪城，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