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發生這樣的事,受害者往往不但得不到公道,還會面對指責。
只是因為受害者是女子或是無權無勢之人。
黎純能這般堅強,已經很難得了。
月星涼心疼得慌。
憑什麼啊,憑什麼這世道對女子如此苛刻?
黎純被惡人欺辱,錯的不是她。
“黎姐姐,會慢慢好起來的,咱們一起改變這一切。”
黎純聲音顫抖,“怎麼改變呢?”
“此次科舉有很多女子參加,之後朝廷會多一些女官。將權力掌控在自己手中,女子便有了話語權。雖然很難,但從咱們開始,總會有個好結果的。”
黎純笑中帶淚,“我信星涼姑娘。”
月星涼已經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你夫君回來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聽到這話黎純握著月星涼的手緊了緊,她還不知道怎麼面對項龍。
月星涼鬆開了她的手。
之後她會再來,到時候再跟黎純說入朝之事。
現在人家夫妻要說話,她還是別在這礙事的好。
月星涼起身,她慢慢走到了門口。
然後她停下了腳步,她並未回頭。
她低聲說道:“黎姐姐對不起,你是信我才會來了紀北,是我沒護住你。”
黎純搖頭,“不怪你,你又不是三頭六臂。星涼姑娘,你一直都是北境人的驕傲。”
月星涼開啟了門,她心裡是愧疚的。
因為信她啊,可她卻辜負了黎純的信任。
項龍站在門口,見到月星涼出來之後,忙行禮道謝,然後他就進了屋。
他關上門之後,說道:“純兒,你還好嗎?”
黎純嚎啕大哭,“我不好一點都不好。”
月星涼走到了紀流火身旁,她牽著紀流火的手,離開了北境小屋。
紀流火輕聲說:“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流火,你付銀子了嗎?”
“付了,人家不收,走的時候偷偷放在桌子上了。”
“嗯,那就好。”
贏風蝶跟在他們身後,感覺自己很多餘。
三人很快就回了家,家裡噼裡啪啦的,臨滿月正帶著孩子們放焰火。
臨滿月的臉被火光映照,紅撲撲的很是好看。
孩子們也玩的很高興。
月星沐站在屋簷下,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
贏風蝶看著月星沐,如玉少年秀色可餐,所以她餓了。
月星涼把飯菜拿進了廚房,裝好盤之後,端去了飯廳。
一家人圍在一塊吃飯。
她和流火吃飽了,就在旁邊陪著。
臨滿月問道:“來送貨的大叔說,他家姓孟,是那個大鬧考場的孟容兒家嗎?”
“是他們家。”
“這事幹得漂亮,那種忘恩負義的混蛋就該這麼對待。”
臨滿月琢磨著,“我外祖母和月奶奶也快到了,我聽說咱們紀北在修訂律法,關於女子的權益,我們臨淵可以借鑑一下嗎?”
“自然可以,你沒事別在家待著,跟著星沐。”
“正有此意。”
只是……她也愁得慌。
在紀北,星涼做這件事,有很多幫手,但在臨淵,她孤掌難鳴。
除了她母親和祖母,其他人恐怕沒那麼容易被說服。
贏風蝶輕嘆,她也想跟著星沐,可惜她沒空。
月星沐最先吃完,他起身說道:“我去洗澡換身衣裳就進宮去,陛下姐夫,你跟我一起回去嗎?”
“嗯。”紀流火應聲。
月星涼也沒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