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星涼走到了月不涼身後，說道：“我給你把胳膊接上。”
“不要了，還給……”
月星涼沒等她說完，就一掌把她打暈了。
之後她一手提著箱子，一手扶著肩頭的月不涼，直接去了旁邊的城門樓。
入內之後，月星涼開始給月不涼接胳膊。
這傷實在太重了，沒個三五年好不了。
而且斷骨還傷到了筋骨。
月星涼給月不涼接好胳膊之後，用精神力給她修復。
做好這一切之後，天又黑了。
她的精神力也所剩無幾。
好在鳳容儀死了之後，她那個蠱也失效了。
不然不涼這胳膊，恐怕是徹底廢了。
月不涼睡得很沉。
本來她就失血過多，加上精神過分疲憊。
月星涼見到裴初塵進來，她打算去城牆上看看。
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
她什麼都沒說，卻好似說了千言萬語。
裴初塵見門關上了。
他坐在了月不涼身邊。
大姐的眼神……他看得明白，大姐也清楚不涼為何會下手。
他時常在想，大姐和不涼之間的感情，才是最堅不可摧的。
她們始終是彼此最重要的存在。
不涼狠下心，唯一的原因，就是大姐，她不希望鳳容儀成為威脅大姐的籌碼。
真是讓人羨慕到有些小嫉妒的感情呢。
如果……如果不涼能把對大姐的在意分給他一點，該有多好。
裴初塵趴在了床邊，很快就睡著了。
這一戰北境大勝。
月星涼站在城牆之上，入眼是屍橫遍野。
雪城的百姓在戰場上收殮屍骨。
她慢慢坐下了，渾身無力。
雲婷坐在了她身邊，臉色慘白。
“我以為的戰場不是這樣的。”
月星涼靠在了雲婷身上，“戰爭從來就是這般殘忍。”
雲婷垂眸。
她以為的戰場，是她披甲上陣，殺的對方屁滾尿流。
而不是……而不是身邊逐漸屍骨成山，而不是最終雖然勝了，但死傷無數。
月星涼繼續說道：“以前紀北的軍隊時常會來北境搶掠，不只是紀北人，還有些賊匪。我記得有個村子，為了護住糧食，他們寸步不讓。”
她以為只要兩國合併了，這些悲劇就不會再發生。
可……她太天真了，天真到有些愚蠢。
像臨滿月那般活在保護中的姑娘，如果一直單純，那是她善良美好。
可如她一般，曾見過人間疾苦，還依舊單純無知，就是妥妥的傻子。
這是雲婷的揚名之戰，這一戰，她斬殺敵方高手五十九個，可她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而季深坐在血泊之中。
他不想打仗，他想跟著師父種地，即便師父很嫌棄他。
月星涼說道：“鳳容儀死了，咱們得準備好迎接天佑的怒火了。”
“死了？”雲婷驚了，“你殺的？”
“算是吧。”
“不涼殺的。”雲婷得出了結論。
鳳容儀死於月不涼之手，而這個算是吧……就是說不涼是為了星涼。
雲婷知道氣氛不對，可她還是扯動嘴角，笑了，“真是羨慕，這世上怎麼會有你們這樣的姐妹啊。”
月不涼為了月星涼選擇揹負弒母的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