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星空,那是浩然的眼睛在看著她,她久久地與他對望……
天空中下著小雨。秋天的雨總是淅淅瀝瀝下個沒完,這已經是第三天了吧?
望著被煙雨籠罩的王宮,丹砂塗抹的紅牆和丹墀,更顯得鮮豔。
寒芳倚窗而坐。
一個人披著蓑衣快步朝大殿走了過來,不用看臉,只看身形就知道是成蟜。
成蟜上了丹墀,由內侍解下蓑衣,又換了一雙乾燥的鞋子。
“你怎麼來了?傷好了嗎?我還說過幾天去看你呢!”成蟜剛一進門,寒芳就笑著問。
成蟜額前的頭髮已被雨水打溼,笑著回答:“好了!”
“快喝杯熱茶暖暖身子,這秋雨淋不得,最傷人。”寒芳起身倒了杯熱茶遞過去。
成蟜一笑,接過茶,一股腦地喝下,伸了伸燙紅的舌頭。
“這麼熱的茶,你也不慢著點兒?”寒芳搶過空茶碗放下,怪道,“怎麼還是猴急的脾氣!”
成蟜嘿嘿憨笑,“我的腿已經好了幾天了,前天就想來看你,誰知下起了雨,看這雨沒有停的意思,我今天就來了。”然後湊近了,面紅耳赤地低聲說,“好些天不見了,有些想你……”
寒芳呆呆地望著成蟜,想起成蟜的結局,心裡猛地一痛。中隱老人不是說我可以改變歷史嗎?那我為何不先改變他的命運?想到這裡,寒芳挨著成蟜坐下問道:“成蟜,我說話你聽嗎?”
成蟜毫不猶豫地回答:“聽!當然聽!”
寒芳認真地說道:“那你記住,有一個地方你這輩子也不要去!”
成蟜望著她,好奇地問:“什麼地方?”
寒芳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說:“上黨郡!上黨郡這個地方你無論如何永遠也不要去!”
成蟜疑惑地問:“為什麼?”
“不要問我為什麼,我只要你答應我,你一定要答應我!”寒芳拉著成蟜的手激動地說。
“好!”成蟜反握住寒芳的手,眼睛中全是信任,“我答應你。”
寒芳暗吐了一口氣,放心地笑了。
“滾!都滾開!”嬴政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身上的衣服已被雨水打溼。
內侍嚇得都跪在殿外,不敢走,也不敢進來。
“怎麼了?”寒芳站起身來問。
成蟜也站起來問:“哥,怎麼了?”
嬴政氣呼呼地一屁股坐下,說:“嫪毐!也不知道從哪裡蹦出個閹人,母后來了懿旨非得讓我封他為長信侯!呂不韋居然也跟著湊熱鬧,同意了!”
寒芳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嫪毐就是呂不韋送給太后的玩物,以解脫自己被太后苦苦糾纏的煩惱,他當然會順著太后說話。不過嫪毐被封長信侯,呂不韋心裡也爽不到哪裡去吧?
“先把溼衣服脫了再說。”寒芳轉身對殿外的近侍說,“給大王更衣,再上壺熱茶。”
近侍忙捧著衣服來到近前。
嬴政坐著一動不動。
近侍捧著衣服跪在旁邊,不知該如何是好,渾身打顫。
寒芳嘆了口氣,怪道:“你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你想想,你在這裡氣個半死,人家在別處快活得要命,划得來嗎?來,我給你換。”
嬴政方起身來,配合著寒芳換了衣服。
嬴政發洩了一通,稍微緩和了一下心情,疑惑地說:“嫪毐是何許人?”
成蟜在一邊不合時宜地插嘴,“我聽說嫪毐是個假宦官,不知道這說法是真是假。”
寒芳狠狠地瞪了成蟜一眼,這個缺心眼的傢伙!
果然,嬴政猛地一轉身,吼問:“你說什麼?”
成蟜木木地瞪著哥哥說:“聽說他是個假太監,不知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