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同的模樣生長著。
雪六的手段,只能用神乎其技來形容。2015年的地球,是不應該出現他這樣的技術的。
經過一個漫長的噩夢,方文終於醒了過來。
噩夢中,他被丟下了十八層地獄,受到了億萬鬼神無窮無盡的折磨。就算是在睡夢中,他都能感受到那透骨的劇痛,痛得他的靈魂差點沒炸成碎片,痛得他差點沒死去的劇痛。然後,就在他漸漸的習慣了這種劇痛,甚至開始在劇痛中感到一種莫名的快感的時候,一蓬光亮出現在他眼前,他就這麼醒了過來。
醒了過來,但是大腦暫時還沒能掌握自己的身體,方文動也不動的躺著,靜靜的感受著。
身體下方是堅硬的床板。松木板,方文能聞到松木特有的清香。這種不用浸泡在液體中,腳踏實地的感覺,很不錯。
耳邊傳來呼嘯的風聲,長長的,短短的,時而大,時而小。風的聲音,還有孩子們歡快的笑聲。那笑聲也是一會兒遠,一會兒近,倏忽去來,有如雷霆掠過天空,不可捉摸。
暖暖的風打在了方文的臉上,帶來了一股太陽和青草的氣息。充滿了生命力的,充滿了活力的氣息。這是方文十八年的生命中從來沒有感受到的美好。在那沉悶的北京城,在那壓抑的大院落裡,在那死水一樣腐臭的家族關係中,方文從來沒有感受到如此美好的氣息。
也許只有龍少和雯雯,才能和這樣的氣息相媲美。
大腦已經習慣了這個顯得有點陌生的身體,方文睜開眼睛,慢慢坐了起來。
這是一間精緻的木屋,松木板劈成光潔整齊的細條兒拼湊起了地板和四周的牆壁。頭頂上是厚厚的茅草頂,草木的清香在鼻頭縈繞,很舒服,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屋內就是一張木床,方文正坐在這上面。然後是一張老式的八仙桌,桌上有一個茶壺、四個茶杯,卻是上好的青花瓷。正對著門的牆壁上掛著一副中堂,上面是簡簡單單的一個‘風’字。
那個丈許方圓的風字筆勢如風,氣勢萬千,方文朝那字看了半晌,居然有一種身體飄飄忽忽的想要飛起來的錯覺。他急忙扭頭不敢再看,跳下了木床,朝門口挪去。沒錯,是朝門口挪去。此刻的方文,還無法習慣現在的身體。他只覺得腳下軟綿綿的,隨時好似都要摔倒,手和腳的長度都很彆扭,感覺好似長了一大截。
尤其是。。。
方文猛的舉起雙手,看著那一雙潔白細膩有如羊脂玉的手掌,方文慘叫了一聲:“**!這是我的手麼?”
方文記得,他以前的手是粗糙黑黃,好似猴爪子的手掌啊?而且,似乎這手掌的尺碼也太大了一點?
低頭朝下面看了一眼,方文尖叫道:“這麼大的腳?”
一把拉開了自己身上套著的短褲頭,方文不可置信的伸手在下體掏摸了一陣,又驚又喜的喃喃自語道:“這麼大一包?”
“鏡子啊,鏡子!”方文滿屋子裡亂轉了一圈,想要看看自己如今的模樣。但是這屋子的陳設無比的簡單,哪裡有鏡子?他急匆匆的衝向了房門,揭開門上掛著的草簾子,大步走了出去。
一出門,方文就愣住了。
眼前,是無邊無際的一片翠綠,那綠茵茵的近乎蔚藍的綠色長草,從腳下一直延伸到天的盡頭。
瓦藍的天空中不見一絲雲彩,明淨的太陽高高的掛在天空,無窮的光與熱灑了下來,給這無邊無際的大草原鑲嵌上了一層耀目的金邊。
大蓬大蓬的野花生長在草叢中,無邊的草原上頓時多出了一處處七彩的虹彩,在地上的虹彩。
一群群的牛馬牲口正在草原上愜意的遊走,大群的蜜蜂就在遠近起落,可以聽到牛馬的叫聲,蜜蜂的振翼。
一群僅僅穿了粗布長褲,赤裸著上半身,赤裸著腳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