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的簡一抱起樊多向“毒心”跑去,一時也忘了身上的疼痛,剛剛因擔心樊多也忘了看看被自己撞上枝杈的“毒心”後來怎麼樣了,待走近看到她身前的鮮血以及穿胸而過的枝杈,不禁踉蹌後退,抱著樊多的手臂不自覺的收緊,心激烈的跳著,自己居然殺人了!
“簡一?”察覺簡一異樣的樊多詢問,卻虛弱的睜不開眼,聽到樊多微弱的問話,簡一平息了一下跳動的心,狠狠心安慰自己,事已至此,今日若自己不動手,死的就是他們倆。簡一把樊多輕輕放靠到旁邊的樹幹,按住忐忑的心在“毒心”身上摸索,心卻暗暗沉了下去,什麼都沒有!連最初簡一聞到的那股異香也沒見裝在什麼瓶子裡!很是焦慮的簡一又仔仔細細摸了一遍,卻只找到個紙條“已煉成幾粒,放於老地方,毒心”,簡一立刻就聯想到定是什麼地下勾當,但再也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沮喪的簡一回到樊多身邊,“沒找到解藥,只找到一張寫著‘已煉成幾粒,放於老地方,毒心’的紙條”,好像早已預料到結果的樊多睜開眼,不見沮喪,但那眼底極力忍耐的痛還是隱約可見,“‘毒心’原是郎府前府主的妹妹,雖被逐出郎府,但未免惹上麻煩,把她的屍體燒了吧,也不可向外人提及今日的事”,說出短短几句話的樊多汗滴順著鼻尖滑落,眼睫再次無力的垂下,怕忍不住眼淚的簡一立刻轉身去處理“毒心”的屍體。
再次回到樊多身邊,看樊多呼吸平緩,身子也不再顫抖了,簡一有些疑惑,樊多笑著解釋說“毒每隔一段時間發作一次”,心下微微鬆了一口氣的簡一看著在紅衣映襯下愈加蒼白、但仍努力安撫自己的樊多,揪心的疼。
天暗了下來,籠罩在黑暗天幕下的樹林愈顯陰森,寒冷的風從四面傳來,也傳來了野獸的吼叫聲,在夜晚行走於伸手不見五指的樹林是不明智的選擇,然相依在一起的兩人又該怎樣度過這個陰冷而又危機四伏的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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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狼來了
只能在林中過夜的兩人遇到了大難題,要度過這個寒冷的冬夜,勢必要生火取暖,火光還能驅趕靠近的野獸,然而冬日光禿的樹幹缺少了昔日濃密的枝葉,阻擋不住寒風的腳步,於是,幹木加上寒風,遇火就著。簡一在焚燒“毒心”屍體時,就手忙腳亂的去追著踩滅因被風吹遠的火星而燃著的枯枝。此時的氣候地理條件,也可稱得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了。
然而就目前兩人的狀況,飽受驚嚇的簡一內傷不輕,因強烈的求生意志以及有樊多要照顧,才苦苦支撐,懷中抱著樊多的她又哪能重複坐下又站起的動作,去追那被風吹遠的火星?若把樊多放在地上,早已感受過地上冰涼的她又怎忍心那承受著噬骨之痛的顫抖身子再多遭一份兒罪?
若生火之後不去管那被風吹遠的火星,簡一可以不負責任的不在乎是否引起樹林火災,但不能不在乎兩人被火困住的危險了。
退一步講,不去生火禦寒,相依的兩人或許靠彼此的體溫勉強度過寒夜,但卻不能對那不時傳入耳中的獸吼聲置之不理。儘管簡一幻想著要是所有的動物都要冬眠就好了,然殘酷的現實是,冬日的飢餓野獸愈加殘暴,一旦發現獵物必會鍥而不捨,而他們兩人極有可能成為野獸口中的美味晚餐。
左右為難的簡一把目前的困境說給樊多聽,她並不是有意給樊多增加困擾,只是想以說話的方式來試著轉移他的注意力,希望多少能減輕他的疼痛,原本簡一建議樊多痛就喊出來,但那個倔強的人兒愣是死咬著嘴唇一聲不吭,簡一認為沒受過疼痛的人不可能忍受疼痛,反之,能對那種毀天滅地的疼痛一聲不吭的人又承受過怎樣的疼痛?由此不難猜測,在樊多高強的武功、出眾的成就背後,他又經歷過怎樣的痛?
也許樊多以往遇痛就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