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容淚水‘啪嗒、啪嗒’落在握著的酒碗裡,沈綰貞手從桌子上伸過去,握住她冰涼指尖,“沒事了,都結束了,忘了吧!”
“我的心像撕裂一樣,妹妹知道這種痛嗎?妹妹不會像我這麼傻吧?”王月容邊說,眼淚一個勁往下落,像斷了線的珠子。
沈綰貞搖搖頭,“若愛人是這樣,不如不愛。”
“可是我的心放出去,已經收不回來了,妹妹。”王月容伏在桌案上大哭,沈綰貞看她雙肩在抖,下地走過去,緊緊摟住住她。
沈綰貞陪了她一晚,睡在西間屋。王月容醉得一塌糊塗。
次日,酒醒,王月容像是整個變了個人,小院裡再也聽不見她爽朗的笑聲,多數時候她都默默的,坐著想心事。
王月容的兩個小丫鬟年幼,害怕主子憋屈出病,走來求沈綰貞勸勸她主子,沈綰貞搖搖頭,這種事除非自己放下,否則,誰都幫不上忙。
微收煩暑。一葉驚秋;沈綰貞喜歡上清靜無憂的日子,大早上起來,她往小院裡一站,看錢婆子侍弄她的小菜園,挑長得肥壯的小蔥,擼了一大把,朝沈綰貞樂呵呵地道:“少夫人,這蘸醬菜一日不吃,吃飯沒滋沒味的,飯都吃不下。”
“庵外面空地待來年,老奴早點下手,都拾掇出來,一夏天的吃的儘夠了,還能供上這庵裡師太一些吃的。”錢婆子笑呵呵地,嘴一直未合攏過。
“媽媽想種什麼?”沈綰貞看著庭院一片綠油油的,黃瓜、小、蔥、生菜、尖椒漲勢喜人,也愛上這片小菜園子。
“王姑娘也起來了。”錢嬤嬤眼光越過她,對著她的身後滿臉堆笑問。
沈綰貞回頭見王月容不知何時悄悄站在她身後,靜靜地看著那方小菜園,不知想什麼?
這時,‘啪嗒’一聲,就見西牆拋入一塊石頭子,發出清脆的聲響。
緊接著,西牆根又落入兩枚石頭子,小紅從屋裡出來,直奔西側角門過去,天早,角門門栓未下,小紅拉開門閂,走出去。
不一會,小紅嬉笑著進來,手裡捧著一大包東西,也不避諱沈綰貞,沈綰貞從巧珊口中知道一些緣故,“這是他送來的,一大包點心,昨兒他下山辦事買的,特特趁新鮮給姑娘送來。”
王月容面容如水洗般的平靜,唇角動了動,沈綰貞知道她還忘不了那個人,可門外的這個人也忘不了她。
她從巧珊口中知道,常了找她的是清風觀一個道士,不是正經道士,也算半路出家,沒有剃度,帶髮修行,巧珊說得挺感人,那道士本來是個讀書人,家中無父無母,孤身一人,從外省走親戚到京城,來清風觀進香,在周圍山中游玩,遇上一條毒蛇,腿被咬了一口,這種蛇乃劇毒,若咬人半個時辰就斃命,正巧王月容看見,把他拖回庵中,救治及時,他才倖免一死,也不回家。就此出家當了道士,時不時來送東西,看她一眼。
秋色轉濃,草木漸至枯黃,一陣秋風,捲走樹枝枯葉,落了一地金黃。
夜晚山裡涼,早早屋裡就燃起炭火盆,繡菊守著燭火,納鞋底,今冬給主子做一雙厚實的棉鞋穿。
沈綰貞手捧書卷,在燈下看書,偶爾抬起頭,茫然望向窗外,會想起那個人,他現在哪裡,過得好不好,心裡就滾過一陣熱。
次日一早,她起身,開門出去,閒閒踱步到後院,靜靜地,只有腳下踩著枯黃的葉子,沙沙聲,她又攀上牆頭,朝牆外望,滿地金黃,秋風過,落葉紛飛如雨,她輕嘆一聲,心裡某個角落,為他保留。
沈綰貞寂寞地走到前院,看一個小尼姑掃院子,閒聊道:“師傅好幾日沒見?”
“上山砍柴草,留待冬天生火做飯,一垛垛碼好,堆滿半個院子。”
秋已近尾聲,滿目蕭索,陳昇家的又來了一趟,送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