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割把子、有人遞把子、有人在拌桶上拌穀子、有人就拴穀草,拌桶滿了,王三羅虎幾人又爭搶著挑回壩子裡曬。
不到一個時辰,一塊田就打完了,又熱火朝天的搬傢什到另一塊田!
“羅大嬸、王三嬸,你們快別曬穀子,你們現在可不是一個人!”楊子千用晾耙扒拉著金黃色的谷堆,見她們也在幫忙撈谷衣子,連忙阻止道。
“呵呵,四姑娘,這活兒,我們哪年不做?也就是現在過得好了,就以前,要生了還一樣的做呢!”羅大嬸邊笑,邊把谷衣子刨到了一邊,這些手腳活兒,天生就是女人做的。
“是啊,我們可沒那麼嬌氣,也沒那福份去慣養!”王三嬸也動作麻利用晾耙把另一挑穀子攤開,自己又不是有錢人家,男人說了,在楊家幫工,一個月幾兩銀子呢,不要說生這個,再生幾個,他都能養活了!月娘也是好人,這樣的東家,多幫襯著點都覺得高興。
“鄭嬸嬸,你把孩子丟在屋裡和子禾那丫頭在一起,怕是不行吧,你快去照看著他!”楊子千給這個打了招呼,又去招呼另一個。眼前,鄭和尚的女人雷氏直接把兒子丟在楊家屋裡也跑來了壩子裡幫忙。
“沒事,他剛會走路,又正巧喜歡比他大一些的孩子一起玩。這會兒,兩孩子玩得可高興了。羅大嫂、王三嫂,你們回去休息吧,要不,幫楊二嫂煮煮飯也行,這壩子裡,有我和四姑娘就夠了!”雷氏人長得瘦小卻精幹,說話聲音中氣十足,一看就是個利索的人。
“今天打穀子的人多,時不時就挑兩挑回來了,大家幫襯著做一點是一點。就靠你倆人的話,在這麼熱的壩子的頂著幹上一個時辰都受不了!”羅大嬸依舊沒有停手,自己是來幫忙的,可不是來混飯吃的。
楊子千看她們都爭著搶著幹,自己這會兒被曬得背心的汗直流,卻也不好躲回去。在現代,上班受氣了,就想著躲回老家種田,這會兒,真種田了,才知道,說起來容易做起難,這曬穀子都不是人做的事!
熱啊,真的好熱。
腳下踩著穀子,時不時的,還跑幾顆進鞋子裡,扎得腳板心生疼;頭上身上汗水長流,還有,穀草衣子毛聳聳的,覺得渾身都發癢,不行了,受不了了,越想,楊子千越難受,索性,丟下手中的工具朝幾個女人喊道:“嬸嬸們,我們回家休息一會兒吧!”
三個女人正幹得起勁,聽四姑娘一喊,愣了一會兒,然後,明白過來,都笑了:“你先回吧,我們把手上這點事做完了就回!”
給了你們機會,自己不休息的,可怪不得我不厚道,楊子千幾步跑回了屋裡。鑽進灶房,抓起水瓢舀了半瓢水,“咕嚕咕嚕”灌下了肚。“這曬壩子,真不輕鬆”邊抬手擦去臉上的汗水和嘴角的冷水,邊嘆氣!
“丫頭,你怕曬就別出去了,下午,讓你大哥和阿河在家曬壩子就行了!”月娘看女兒小臉曬得通紅,她也心疼了,又連忙出門把三個女人都喊了回來。
“這要在幾年前,十來畝地,非得將人折騰掉一層皮,前前後後得忙上一個月才能收完。看現在,人多,這點地還不夠三五天就收完了!”羅虎和王三挑了穀子在路上歇氣休息,兩人閒聊著。
“是啊,楊二哥這次可發了,這穀子,交了捐稅又不用交租子,頓頓白米乾飯都能吃個對年了!”王三看著顆粒飽滿的穀子,突然間說道:“羅大哥,我們兩家都沒種地,要不然,這兩個月的月錢,乾脆讓四姑娘用穀子代替算了,也省得我們大老遠的去鎮上買米買面。”
“我看行,給大年和四姑娘說說!”羅虎一聽,覺得這主意好,當下也很高興。
等穀子打完,曬了幹穀子,將要交的捐稅堆放在一邊,上交國庫的倒也不少,幾乎佔了一半了。想一想,若再交租子,自家的餘糧就少之又少了,幸好,這田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