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仇的。給你知道反而害了你,所以我一直不敢告訴你。”
張雪波呆若木雞,心中如受刀割。
但現在還不是她悲痛的時候!
死者已矣,生者何辜,也要受到牽累?外公和父母的慘死當然令她心傷之極,但丈夫更是她的親人!
外公她沒見過面,父親她有沒有見過,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出生之後那年,父親是否回過家裡。張保不說,她的記憶就只能是一片空白。)
外公和母親,只有母親是曾經和她同在一起的。但週歲多一點的孩子能夠知道什麼呢?母親也早已在她的記憶中模糊了。
但丈夫卻是從小和她在一直長大的,十多年來,可說是和她形影不離。
外公和父母都已死了,丈夫則是活生生她的眼前。
有控她的“爹爹”卻要把她的丈夫置之死地!
還有公公,公公雖然不及丈夫之親,但這麼多年,公公對她也是十分疼愛的。而現在,公公就快要死在她的面前了。她已經預料到爹爹就要說到眼前之事了,心念未己,果然便聽得張炎澀聲說道:“我為什麼要殺他們,現在你明白了嗎?”
她一片迷茫,似乎明白。明白的是她爹爹的想法。不明白的是爹爹這樣做該是不該?她終於鼓起勇氣說道:“我不明白!”
張炎皺起眉頭,好像有點惱怒了,沉聲說道:“還不明白?你的外公,你的爹爹,一生和金人打仗。你怎能嫁給一個金國的小王爺?”
張雪波低下頭輕輕說道:“不嫁我也已經嫁了。”
張炎瞪著她道:“你知不知道你名字的由來?“張雪波避開他的目光,說道:“請爹爹說給我聽。”
張炎說道:“好,你聽著。這個名字,是你的母親把你交給我的時候,為你取的。你的外公和爹爹在風波亭遇害,所以你的名字叫做雪波。意思就是要你記住風波亭的冤獄,要為外公和生身之父雪冤。”
檀道成道:“不錯,是要雪冤,但這筆帳應該算在宋國的皇帝和秦檜的頭上吧。”
張炎喝道:“秦檜是你們的奸細,嶽少保若不是為了抗金,也不會被秦檜害死。嶽少保臨終的囑咐,就是要我們殺胡虜,救百姓!”
檀道成冷笑道:“金國的人也不見得個個該殺了吧?”張炎怒道:“你們不是金國的普通百姓,是金國的貝勒、貝子!我和雪兒說話,不許你胡扯,再胡扯,先打死你!”張雪波擋在丈夫身前,張炎沉聲說道:“你還要護住他們?記住,你是嶽少保的外孫女兒!”張雪波的心已經碎了,茫然反問:“是嶽少保的外孫女兒又怎麼樣?”
張炎亢聲道:“那你就只能把他們當作敵、不能把他們當作親人了!
對待敵人應該怎樣,難道你還不懂?”張雪波抽噎道:“我、我、我…”
張炎心裡嘆氣,說話的聲音稍微柔和一些:“你怎麼樣?”
張雪波道:“我、我沒法子把他們當作敵人。他們沒害過漢人,他們沒做過壞事,他們對我很好。”
張炎冷笑道:“金國的王爺還能是好人嗎?”
張雪波道:“這十多年來他們也是像咱們一樣,在這山上過平靜日子,打的只是野獸。爹爹,當初也是你把我許配給成哥的!”
張炎捶胸道:“要是我早知道他的身份,我焉能鑄此大錯。但如今既已知道,你就不該為兒女之情忘家國之恨了!”
張雪波道:“成哥是我丈夫。我又沒見過他做過壞事,我恨不起來!
“
張炎冷冷說道:“沒做壞事?他設法和咱們住在一起,是何居心?他把你騙得作他的兒媳婦,恐怕就是一個陰謀!”
張雪波道:“他們是在咱們之前,就來到這裡的。爹爹,你怎以懷疑他們是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