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波拉近貼著牆,該處牆上有一道小小的縫隙,眼睛貼著縫隙,看得見外面情景。只見檀公直雙指挾起一顆黃豆,這盤黃豆炒肉本來是晚飯的小菜之一,不過他挾起一顆黃豆,卻不是送入口中,而是把它輕輕一彈,向檀道成飛去。
說也奇怪,這顆黃豆一彈,檀道成就站起來了。不但站起來,而且走到父親的身邊了。
張雪波雖然看不見黃豆打在丈夫身上哪個部位,但看見丈夫能夠走動,亦已知道是公公用這顆小小的黃豆替丈夫解開了被封的穴道了。
張雪波放下心頭一塊大石,吁了口氣。她又喜又驚,暗自想道:“想不到公公還有解穴之能。他能夠替兒子解穴,大概自己也不會死了!”
張雪波鬆了口氣,張炎則是不由得大大吃驚。這時他方始知道他是低估了檀公直內功造詣,他暗罵自己糊塗:“他和我說了這許久的話,還能夠支援得住,我早就應該想到他是在拖延時間運功解毒的了。唉,我也是太過相信這毒藥的厲害了,早知如此,我,我——”
早知如此,該怎樣呢?此際,他自己也是答不上來。是該早就把他殺掉嗎?這話老是早半個時辰問他,他可以毫不猶豫的答是。但現在他卻是不敢說非殺檀公直不可了。因為他自己亦已是在思疑,不知道檀公直到底是何等樣人了。
XXX檀公直在喘氣,跟著大聲咳嗽。
檀道成扶他坐穩,問道:“爹,你怎麼啦?”
檀公直坐在板凳上,背靠著牆,一邊咳嗽一面說道:“唉,我不行了!”他用彈指神通的功夫替兒子解穴。的確是差不多耗損了他剛剛凝聚的真氣了。
就在此時,三個黃衣人走進了屋子了。
為首的那個武士打了個哈哈,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檀貝勒,別來無恙,還認得小人麼?”
檀公直連連咳嗽,喘著氣說道:“原,原來是哈都尉,請,請恕失迎。”心裡想道:“哈必圖是龍騎兵中著名的勇將,我倘若沒有中毒,自不怕他。但如今我的真氣尚未凝聚,功力最多不過恢復兩分,只怕是打不過他了。”哈必圖道:“多謝王爺還記得小人,但我早已不是龍騎兵的一個都尉了,十年前皇上已經將我內調入宮,如今我是一等御前帶刀巴圖魯。
“龍騎兵是禁衛軍,巴圖魯則本來是個封號,意義為“勇士”,有功勞的將軍,也常有被封為“巴圖魯”的。但“御前巴圖魯”則是全國皇帝的貼身侍衛,侍衛而加上“巴圖魯”銜,地位已經在一股侍衛之上,“一等御前帶刀侍衛”那更是非同小可,地位已是不在“龍騎兵總尉”(相當於御林軍統領)之下了。若論和皇帝的親密關係,龍騎兵都尉都不能相比。哈必圖自報官銜,得意之情,溢於言表。檀公直談談說道:“檀某僻處荒山,孤陋寡聞,恭喜哈大人升官。”
哈必圖道:“這兩位是我的同僚。他們是一母所生的同胞,老大叫呼沙龍。老二叫呼沙虎。”
那兩個黃衣武士跟在哈必圖後面,齊齊踏上一步,垂手貼膝,躬腰說道:“二等御前巴圖魯呼沙龍呼沙虎拜見王爺。”檀公直仍然背靠著牆,動也不動。說道:“不敢當。嗯,三位、三位巴魯同日光臨,可真是令我受寵若驚了。請原諒,原諒我不能起立,多有失禮。”
哈必圖冷笑道:“我們這些做奴才的人。怎敢有勞你王爺起立。不過,我們是奉了皇上之命而來的。”說至此處,陡地提高聲音喝道:“檀公直,皇上宣召你入京,快快跪下接旨!”
檀公直仍然動也不動。呼沙龍變了面色,喝道:“檀公直,你敢違抗聖旨嗎?你知不知道,違抗聖旨該當何罪?”檀公直淡淡說道:“大不了是個死吧?”
哈必圖向呼沙龍打了個眼色,示意叫他不可妄動,放寬語氣,說道:“檀王爺,你別驚疑,念在往日的交情,待我和你開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