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沒事吧?”只見檀羽衝坐在靠窗的椅子上,衣裳滿是血漬,火光下是一片暗赭的顏色,令得鍾靈秀的一顆心又劇跳了,她的手一顫,火光熄了。
檀羽衝笑道:“我要是有事,還能和你這樣說話麼?對不住,你給我買的新衣,被別人的血汙了。”鍾靈秀喜泣,“嚶嚀”一聲,撲入他的懷中,說道:“都怪我回來遲了。大哥哥,你怎麼能夠殺掉這個人?”
要知她今早出門的時候,檀羽衝還是隻能扶著牆壁,走幾步的,她不大能想像一個半身不遂的病人,如何能夠殺敵?
檀羽衝笑道:“在黑暗中說話我可不大習慣,你點了燈,我再告訴你吧。”他儘量說得平淡,但在鍾靈秀聽來,可還是驚心動魄!
原來他正是因為行動不便,這才故意示弱,引誘敵人入屋捕他的。
那門客的鋼爪抓著他坐的那張椅背,完顏王府那個武士衝進屋來,一刀向他劈下。檀羽衝半身不遂,但內功卻已恢復了五六分,一口罡氣從曖玉簫中吹出。要是那武士站在門外,他的罡氣還是未能傷及他的。此時的距離已居三尺之內,他的這口罡氣可立即見效了。武士只覺虎口一麻,鋼刀飛出去,人也摔倒在地上。與此同時,檀羽衝亦已滾過一邊,那張椅子給鋼爪抓了起來。
那門客見武功比他高強的武士突然倒地,這一驚非同小可,慌亂中椅子砸下來,砸碎了那武士的腦袋。
“我的運氣總算不錯。”檀羽衝微笑道:“只吹了一口氣,就收了殺雞警猴之效,把另外兩個也嚇跑了。”
鍾靈秀笑道:“大哥哥,你不用擔心後患,那兩個人也都給殺了。”
檀羽衝吃了一驚道:“你恰好碰上他們?”
鍾靈秀道:“是呀,他們一見到我,就猜到我是給你送糧食的人,後來我的面目也給那個千柳莊的門客著破了。可笑,他們還以為我是從前樣的武功低微的小丫頭,卻不知我已經跟你學了一年的武功,雖然不敢說是名師出高徒,也是足以剋制他了。”
檀羽衝道:“小妹子,你帶了什麼東西回來呀?”
鍾靈秀笑道:“大哥哥,我給你買了月餅回來了。我知道你不是怎麼喜歡吃月餅,但這是蘇州採之齊的月餅,風味與別不同,你試試看。”檀羽衝道:“哦,山村小鎮,也有采之齊的月餅賣麼?”
鍾靈秀道:“不是買的,是別人送的。”
檀羽衝詫道:“誰送給你的?”
鍾靈秀笑道:“是金國的軍官送給我的,今天我幹了一件得意的事情,正要說給你聽……”
原來她在那小鎮上碰上一隊北歸的金國軍官兵,那隊官兵的隊長見她跡可疑,截住她盤問。
“我不想在鎮上生事,結果只好又亮出那腰牌做護身符了。那軍官也像上一次碰上的那軍官一樣;以為我真的是完顏王爺派來江南的人,對我畢恭畢敬。不但送我月餅,還送了我幾十兩銀子呢。”鍾靈秀笑道。
檀羽衝笑道:“是你勒索他的吧?”
鍾靈秀笑道:“你的金豆,我已經差不多給你花光了。他問我需要什麼,我樂得向他討點路費。”
檀羽衝道:“那你就應該向他多要一些。口氣太小,他反會疑心你的。”
鍾靈秀道:“怪不得他給了銀子,還好像有點過意不去的樣子。不過,他們是過路的官兵,惹不惹他疑心,那也不必理會它了。”
檀羽衝沉吟半晌,說道:“今天來搜捕我的那三個人失蹤了,又發生你在小鎮碰上那隊官兵的事情,他們一定會追究的。只怕咱們是再也不能在這裡安居了。”鍾靈秀道:“我也想到了這一點,但總還有一段時間吧?”
檀羽衝道:“還有一段時間又怎樣?”鍾靈秀道:“大哥哥你已經能夠運用罡氣傷人,料想不久亦當可以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