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讓她心痛萬分的男人,藍沫一臉淡然平靜,一雙小手卻下意識地拽緊了腹前的被子,眸光幽幽如水,默默地凝視著他。
齊澤奕將她緊拽被子的動作盡收眼底,雙眼灼灼地望向她的小腹,心裡似充滿了無邊的恐懼……
他邁開步子,挪步沉如泰山般,緩緩走近床榻,啞聲喚她:“沫兒……”
藍沫垂下眼眸,不再看他,只是輕輕地說:“王爺恕罪,奴婢身體有所不適,不能起來給王爺請安!”
齊澤奕只覺得喉間似被萬火焚燒,辣辣地痛著,他坐下去,輕抬手臂,然卻將手停在了半空,不敢摸向她的小腹……
他深吸著氣,咬著唇,發音艱難地問:“你…孩子,沒了嗎?”
聞言,藍沫一愣,本該明亮的雙眸瞬間黯然,蒙上了一層灰色,她輕抬眸簾,怔怔地望向他,一言不發,像是以沉默,代表預設!
齊澤奕頓覺心沉谷底,那是種怎樣無法言說的痛!
“你的武功在她之上,為什麼還會被她傷著?”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冷然地質問著。
藍沫幽幽開口:“王爺不是警告過,讓奴婢謹言慎行嗎,所以,奴婢又豈敢反抗,也免得再落得一個不敬之名!”
齊澤奕氣結,卻被她說的啞口無言!可他的警告,只是想讓她安份些,不要惹事,而不是這樣任人欺負啊!這個女人是存心和他對著幹嗎!
不管現在錯在於誰的身上,他們的孩子終究是沒了!想到這些,一股強大的怒火瞬間由喉間直燃燒到心底,齊澤奕的俊臉陰沉如雲,對著外面一聲暴喝:“羅峰,傳佟妃過來見本王!”
該死的女人,竟敢一而再再二三地對沫兒下手,真是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在邊關的時候,她下毒手鞭打藍沫,那時他未恢復記憶,只是將她趕回京來,已經算是手下留情,沒想到她不知悔改,還變本加厲地傷害藍沫,害死了他們還未出生的孩子,簡直可惡!
相較他的盛惱,藍沫卻仍舊平靜若然,她望著這個充滿怒氣的男人,吐氣如絲地輕問:“你不是該恨我的嗎,孩子沒了就沒了,生這麼大氣做什麼,難不成,你是希望,我為你生個孩子嗎?”
猶記得之前她病著時,是那麼渴望為他生個孩子,可是時過境遷,她已不再強求。
齊澤奕身心都在抽痛,她這樣說,是在反怪他嗎?
這一生,他只想要她為他生孩子,可是現在孩子沒了,她卻仿似不痛不癢,是在怪他,才故意這樣的嗎?
是啊,是該怪他,若不是他在眾妃面前說她只是一名下等的奴婢,佟妃又怎麼會有那個膽子欺負她!
然他還未開口說話,就見小雪和小碧走了進來,兩個丫頭一人手中提著幾包藥,一人端著還在冒熱氣的湯碗。
見了他,二人皆是一愣,旋即施身行禮:“奴婢見過王爺!”
齊澤奕冷著臉應了一聲,眸光看向小碧手中的藥,本想端過來親自喂藍沫喝,卻在這時,羅峰來報:“王爺,佟妃已到!”
俊臉比方才還要沉上幾分,齊澤奕起身,對小雪和小碧吩咐道:“好生照顧她!”
看著齊澤奕這般怒氣衝衝的離開,小碧甚是不解,將手中端的紅棗甜湯遞給藍沫:“阿南,王爺這是怎麼了,生如此大氣?”
藍沫揉了揉還隱隱作前的小腹,接過甜湯喝了兩口,暖暖的湯一入腹,頓時讓她感覺輕鬆不少。
“他以為我流產了!”藍沫風輕雲淡地說,唇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笑意,這誤會可真是大了,她不過是在被佟妃踢著的時候剛好來了葵水而已,只因佟妃的腳勁大,所以讓她的葵水急湧了出來,也傷了小腹,害她痛成了這般。
小雪和小碧同時嗔目結舌,流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