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出血液,倒是順著刀鋒流出一些淡紅色的漿汁,帶著一股杏子的甜香味。陸仲愷見藥碟已滿,急道:“夠了夠了!岱娘,已經夠了。”
喬岱娘拔出銀刀,道:“你快給爺爺服下。”
陸仲愷見她的臉蒼白得全無血色,心中疼痛,抓起一卷紗布道:“岱娘,快,我給你包紮好。”
喬岱娘道:“先別管我,快給爺爺服下吧。”
陸仲愷對喬岱娘顯然言聽計從,只是見喬岱娘這樣,實在有點手足無措。拓跋玉兒搶上前扶住喬岱娘道:“喬姐姐,你快坐下,我給你包紮。”
喬岱孃的嘴唇都已失了血色,但仍是微微一笑道:“謝謝。姑娘,還沒請教尊姓大名。”
拓跋玉兒道:“我叫拓跋玉兒。喬姐姐,你別說話。”她從陸仲愷手中接過紗布,給喬岱娘包著。喬岱娘見陸仲愷還呆呆地站在一邊,斥道:“仲愷,你還不快去!”
陸仲愷如夢方醒,答應一聲,轉身走了進去。陳靖仇站在一邊,見拓跋玉兒小心地給喬岱娘包紮,心道:“玉兒姐姐本來也不是細心之人,現在倒似換了個人一般。”他有心上前幫忙,但拓跋玉兒正給喬岱娘包著,他也插不上手,正在遲疑,拓跋玉兒見陳靖仇呆呆地站在一邊,叱道:“阿仇,你還待著幹什麼,快過來幫忙!”
陳靖仇“哦”了一聲,連忙上前,拓跋玉兒道:“把紗布剪了。”
陳靖仇從藥箱裡拿起一把藥剪,將紗布剪斷,拓跋玉兒將紗布打了個結,道:“喬姐姐,還疼嗎?”
喬岱娘微微一笑道:“謝謝你,玉兒姑娘。”
拓跋玉兒道:“喬姐姐,江都看來是不能待了,以後你們怎麼辦?”
喬岱娘嘆了口氣道:“我倒沒什麼,只要爺爺沒事就行了。”
陳靖仇見她到此時還想著喬老,不禁有些感動,心道:“師父老說人妖殊途、華夷大防之類,若跟他說說喬岱娘之事,說不定他也會對玉兒姐姐的印象大為改觀。”但想到師父那倔脾氣,多半仍舊說不通,心中又有點黯然。
拓跋玉兒給喬岱娘包好傷口,猶豫了一下,又問道:“喬姐姐,你那歸元蜜到底是什麼?”
喬岱娘道:“對了,陳公子,我差點兒忘了,仲愷剛才說您的師父內傷未愈,若不嫌棄,我這兒還有一小瓶,給老師父服下,倒可有助。”說著從腰間取下一個酒盅大小的葫蘆來。
陳靖仇一直想問喬岱娘還有沒有歸元蜜,但見她這樣子,總無法開口,沒想到她自己提了出來,不禁又驚又喜,接過那小葫蘆道:“啊呀,多謝喬姑娘了。”
喬岱娘微微一笑道:“歸元蜜其實也就是種能補氣養神的花蜜罷了,只不過因為我是妖屬,那位大師就說這也是妖物。陳公子,您和玉兒妹妹的相救之恩我無法報答,只是些微小物,陳公子別笑話。”
陳靖仇道:“喬姑娘,你並沒做什麼壞事,那大和尚為什麼對你這般不依不饒?”
喬岱娘苦笑道:“大和尚說,人妖不兩立,所以是妖便要除。陳公子,您宅心仁厚,定是尊師教導有方,準沒這等偏見。”
拓跋玉兒在一邊不自覺地撇了撇嘴,陳靖仇知道她定在想自己師父的偏見比那葉羅什更甚,連拓跋玉兒是鮮卑人也被他劃到妖物一類去了。他自不好說師父壞話,作了個揖道:“喬姑娘,多謝了,那我和玉兒姐姐先回去,若有空再來看你。”
他急著要把歸元蜜拿回去給師父,喬岱娘點點頭道:“仲愷,陳公子和玉兒姑娘要走了。”
陸仲愷給喬老餵過了杏髓,見喬老氣色好多了,本來中了葉羅什的法術,雙腳化成樹根,此時也已恢復原狀,心知喬岱孃的杏髓有效,聽得陳靖仇他們要走,忙走出來道:“陳公子,你們要走了嗎?”
陳靖仇已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