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但最終的結果,我們的意見是還是交給法院去判決,因為如果按照我們所裡的規矩,你這種情況要脫身必須要交上幾千塊的罰款,我們看這對你是不可能承受的壓力,所以我們建議你還是接受往後法院的處罰比較合適。就這樣我被判坐牢三個月。”
“從端午節算起,到現在應該有三個月零兩天了。”啞巴說。
“我是端午節一個禮拜後開始到這兒來的,我還有五天就出獄了。”
“我有一個疑問,那些公安和法院的人沒有去查手機裡的電話嗎?”
“沒有,其實我也想到了,案發後的第二天晚上肖送拿那個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如果他們去翻手機,那麼馬上就可以發現我的話全部是假的。因為這個,我還擔心過一陣子,但後來始終沒有人想到這樣去做,我才放下心來。”
“你是指你放下心來替肖送坐牢?”
“是啊。我反正是一把老骨頭,活一天算一天,又無兒無女,不必擔心給後輩丟臉,可肖送不同,他還年輕,還沒有成家,如果他進來了,那他一輩子就毀了。雖然我很不喜歡人家說謊,但我還是很同情他的。所以我也就很高興的在這裡呆了下來。這應該也是父神給我的指引。”
這時,禿頂豎起大拇指在我面前搖了搖:“大哥,你是這個。”
“嘿,嘿,”我笑笑,“其實,我說過,我這只是在執行父神對我下達的意思。況且,我這樣做,完全是值得的。”
“那你不是受盡了村裡人對你的鄙視和嘲笑?”秤砣說。
“何止是村裡人的嘲笑。我老伴第一次來看我,她連正眼都不瞧我一下,她說,‘你這個老不死的,老不正經的,你這次算把我們家的臉給丟盡了,清清白白的一輩子就因為這個給糟踐了。村裡人見了我就躲,還在背地裡罵我是賊婆娘。哎,你這個千刀萬刮的,真是讓我傷透了心啊。’我跟她說:‘老婆,我不是人,我對不起你’,她就哭了,抽抽搭搭,看了我一眼,就走了。暗地裡我也哭了,你們知道,我那婆娘跟我一輩子,物質上受了一輩子的罪,但至少在精神上是很愉快的,可沒想到這件事讓她老來這麼難受。她的身體早些年開始就不好,現在我又不在她身邊,她就不知過得有多麼艱難了。”
“老哥啊,我真的不曉得說你什麼好啊,說你傻吧,好象你是頂聰明的一個人,說你不傻吧,你所做的就好象只有傻子才會去做。你是一個聖人啊。”禿頂說。
“聖人,絕對是聖人。”其他四位馬上高聲說。
我苦笑了一聲:“不過,我的心思總算沒有白費:後來,有一次我老伴來看我的時候告訴我,她來的那天早上起床發現廚房裡堆著一大堆東西,什麼大米啊,蔬菜啊,甚至大米袋子裡還藏著五百塊錢。老伴說她感到很奇怪,很想知道是誰送的,但根本又不敢去打聽。他問我有可能是誰幹的,我說:‘我怎麼知道?也許是村裡的一個好心人,怕你餓死了,想幫助你吧。’阿門,感謝主,我想你們應該知道是誰送的吧。”
他們沒有回答,只是說:“哦,原來如此,老哥,你真偉大。”
“不,你們錯了,不是我偉大,是父神的愛洗淨了罪人身上的汙垢,就像罪人自己在用力洗身子一樣。”我說。
我為我的談話打上了一個句號,那五個人像剛剛入學的小學生在專注的上生平第一堂課一樣專注的聽著我。他們的眼睛告訴我,他們已經不是罪人了。他們遙望藍天,藍天上有如絮的白雲在飛,白雲變幻組合,創造出一幅幅綺麗多姿的圖畫。總之,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