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溪壽一眼,便提著裙襬逃出去。
“師兄,你會嚇著我的侍妾的。”
蕭離染鋒利銳目掃過他,“溫溪壽,秋寒辰呢?說,她去哪兒了?”
溫溪壽語窒,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蕭離染會在雨夜出宮尋秋寒辰,所以他才大意了。只覺甚是心煩意亂,便招了侍妾過來陪他喝酒解悶,哪知這尊瘟神竟就出現了,害得他心臟差點停擺不說,還露出了心虛,以師兄的精明,豈會不發現他的異常?
“她……她剛走。”
蕭離染冷笑,直接揭穿他的謊言,“是剛走,還是去殺劉路去了?!”
“這個……”溫溪壽再次語窒。
“朕有沒有跟你說過,一定不能讓她去殺劉路?!”蕭離染宛若地獄修羅一般,竟一把抓住溫溪壽的胸衣,將他拖至面前,厲聲道:“溫溪壽,朕可以對你私底下撥的算盤視作不見,卻絕不容許你利用寒辰,這是最後一次,否則,朕一定會殺了你。”說完狠狠將他一推,撞到桌上,袍角撩起坐下。
溫溪壽沒想到他會突然翻臉,完全不顧同門的情誼!怔忡片刻,嗤地一聲笑了:“師兄雖然捨不得秋寒辰,但你不覺得她去才最合適嗎?那封信在其他人手裡,安全嗎?”
“朕不在乎那封信安不安全,只在乎寒辰安不安全。溫溪壽,這是最後一次,再有下次,朕絕不會手下留情!”
溫溪壽笑而不語。
“溫溪壽,適才朕進來時,你心虛什麼?怎麼,怕被寒辰看見你和侍妾**?你過去不是經常讓她參觀你跟侍妾**麼,現在怕什麼?”蕭離染那雙銳目緊緊逼視他狹長的眸子。
“這個……”溫溪壽搪塞著。
正在此時,寒辰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溫溪壽!”哪知她一進門就一眼看見蕭離染端坐桌旁,頓時呆若木雞,為什麼他在這裡?!
蕭離染和溫溪壽同時望向寒辰,只見她渾身溼透,秀髮一縷一縷地往下滴水,夜行玄衣溼噠噠地貼在身上,顯出玲瓏曲線,急切的神態顯示著她此次任務並不成功。
蕭離染立即起身脫下長袍,披到她身上,不悅地道:“怎麼把自己弄得這樣狼狽?”
寒辰傻愣地望著他,好一會兒才道:“蕭離染,你怎麼會在這裡?”
蕭離染輕哼一聲,不答她的話,反問:“受傷了沒?”
“沒有。”寒辰搖頭,然後回過神來:“我、我……”看向溫溪壽,卻見溫溪壽右手捂眼,一副不忍直視的表情,她愣了一下,原來早就露餡了?
深吸一口氣,既然已經露餡,就有話直說了:“那個人戴的是人皮面具,根本不是劉路,是子玄的淳親王!”
蕭離染與溫溪壽皆大吃一驚:“淳親王?!”
寒辰重重點頭:“淳親王。所以我沒殺他,那封信也沒拿到手。”
蕭離染與溫溪壽對視一眼,道:“溫溪壽,你的訊息有誤。子玄皇帝怕是驚覺了,你手下的人該清理一遍了。寒辰,我們回宮。”
溫溪壽摸著下巴,狹長的眸子露出幾分狠戾,“確實該清理一遍了!”
蕭離染哼了一聲,不再理他。撐起雨傘,拉著寒辰走出妙音園。
“你先上馬車,車內小榻下的箱子裡,有我的備換衣服,你先換上,免得一身溼衣引得寒氣侵體。”
寒辰怔了一下,倒也不矯情,立即爬上馬車,翻出蕭離染的備換衣服,關上車門,換上了那一身明黃的衣袍,手指撫過長出不少的袍袖,忍不住勾了一下唇角。
“蕭離染,我換好了,你上車吧。”
蕭離染這才收了雨傘,上了馬車,命車伕駕車。他看了看寒辰身上的衣服,忍俊不禁,似乎大了不少。“你穿明黃色的衣服很好看,貴氣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