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
“我們無意冒犯這裡,麻煩行個方便,給我們讓道通行。”
看著對方甚是氣憤的樣子,鍾離軒知道對方和那老者一樣,不過是個守護者而已。
黑衣男子渾不理會鍾離軒的態度,觸手掀起迷濛的黯華黑波,端部訇然撐開一隻蒼勁黑爪,如黑雲壓城般扣向對方。
鍾離軒欲以同樣黑暗的力量回擊,融入了魔神之意的“無塵天息”噴塗棍身,其上頓時魔嘯起伏,爆瀚騰騰間,“天魔追命”衝撞鋪天黑爪。
甫一接觸,黑衣男子悶哼一聲,整條右臂抽搐不斷。
隨後看到對方棍勢中,一輪黑日在眼前爆開,向著自己遍體狂轟,慘呼中墜入後方黯淡的河域中。
這一手乾淨利落,但鍾離軒知道對方沒有那麼容易落敗,而這暗河便是對方的力量之源,自己身臨此處,勢必被動。
果然,黑衣男子在鍾離軒身後倏地破水而出。
奇異的是,未濺起任何波瀾,亦未發出任何聲響,就像是一條黑影浮上河面一般。
但鍾離軒的感知絕不依賴於所見所聞,在黑衣男子現身的一瞬,已然送出貼殺一棍。
黑衣男子驚詫於對方的反應如此敏銳,但自身絲毫不亂,右臂捲起濁濁河水,化作一道兇惡利鑽,與對方恣肆怒奔的棍勢衝撞激刺。
這一轟並,令暗河內所有的殺機盡顯。
鍾離軒發現周遭同時漂浮起大小不一的渾濁水珠,每一顆都自具風雷。
於是他棍上加勁,欲先將對方逼退。
豈料對方觸手卻在此時柔軟下來,便迅速纏上自己的棍身。
“暗河最喜歡的便是破碎的血肉,你逃不掉的。”
黑衣男子終於說話,並露出咬牙切齒的表情,他纏住的不僅僅是對方的武器,更是對方所有能夠逃脫的餘地。
而所有水珠在此時洶湧簇擁過來,同時暴虐炸開。
聞到“玲瓏之血”傳來的奇妙氣息,黑衣男子露出亢奮的表情,陶醉道:“好不容易得以復甦,又送上如此大餐,真是老天有眼。”
說罷,觸手再次化作黑爪,向著眼前爆炸的深淵探去,欲一舉吸噬對方的血肉。
剛沾上那絲令自己興奮無比的血腥氣,黑衣男子突然感到一股恐怖的高熱,他本能地向後暴退。
但威脅如跗骨之蛆,很快便在整條觸手上遍燃開來。
鍾離軒自暴亂而出,半張臉都在淌血,蒼白可怖的面色已反映出他的傷勢。
但鍾離軒將所有的傷痛都融入“道本祖火”的瘋狂熾熱中,就像當年煉化影怪一般,欲將對方這條可惡的觸手熔斷,同時也能斬斷暗河的暴虐之機。
黑衣男子集聚濤濤暗河之水,卻無法撲滅這噩夢般的火焰,劇痛和毒火攻心下唯有求饒道:“大人饒命,我願意放行!”
“我現在要走,還需要你放行?”
鍾離軒已基本收住了外傷,棍如屠刀高高舉起。
黑衣男子愈發倉惶:“我掌握‘風沙境’的一道密辛,可交予大人,必定對你大有用處。”
說罷,河水再度湧動,將適才被沙河吞沒的濮陽阡陌解放至此地。
鍾離軒的一棍還是落在了對方身上,但並非殺傷,而是隨著一波震盪,將對方右臂的火焰撲滅,只留下一片焦爛。
黑衣男子已是大汗涔涔,長舒一口氣。
自己的右臂雖然狼狽,但好在沒有傷到根基,復元不過是時間問題。
隨後黑衣男子立馬獻上一隻小小的沙漏,其內沙粒如七彩冰晶,散落之際發出的沙沙之聲,令鍾離軒捕捉到了其中的規則。
“原來改變‘風沙境’秩序的關鍵,不在於闖關,而是在於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