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並算不得一流,但是他們人多,她又受著傷,根本打不過。她只得先靠著閃避。躲過攻勢,看是否能找著紕漏奪下一人的劍來。
再加上左手劍法的劍招,她也不至於太處下風。
到時候。無論是找著機會上了馬,還是進了樹林,都比別他們五人圍攻要好得多。
秦阮昕如此想著,當即也毫不鬆懈,神情緊緊地凜著。看著前面的四人。
四人見著她擺出這個架勢,當下也毫不猶豫,離著近的一人已經率先出了劍,朝著她刺了過來。
秦阮昕赤手空拳,自然不能以肉身搏劍,便左右遊離。躲過他的劍勢,再左手趁機游上他的手腕想一掌去劈他握劍的手背。
只是,還沒等到她下手。身後的一人卻也出了手,一步躍到她前頭,劍鋒橫刺過來,從她眉前而過,逼得秦阮昕不得不收了攻勢往後退去。
這幾人見著秦阮昕還有兩下子功夫在身上。當即也上了心,不顧什麼江湖道義。便一同持劍攻了上來。
秦阮昕哪裡能一下應付這麼多劍來,只得快步向後退著,劍鋒卻越來越近。
她逼不得已,只得一個後仰側到一旁,也顧不得疼痛,左手一掌劈去,擋開離她最近的一劍。
只一下,她受傷吃痛,手上已經刺破開來。
鮮血一脫離束縛,便肆意地湧出來。秦阮昕的左手已經開始顫抖了起來。
她使力握緊了左手,想努力抑制住疼痛帶給她的無力感。
原本她右肩收了傷,用右手的拳法便已經比平時慢了許多,好在她左手因為左手劍法的緣故,靈活度不輸右手。是故她的攻勢也儘量地偏向左手。
可是如今,左手也受了傷。
她本就因為身上有著劇毒侵蝕她血脈,無法解除,才不得已被玉清將劇毒都聚集在左手上,也因此左手根本使不上太大力氣。
是故,任尉才會教她左手劍法,想以靈活性來彌補力氣上的缺失。
但現在,她沒有劍,拳頭又只靠的是迅猛,如此下來,她的功夫根本無法完全發揮出來。
秦阮昕寒眉緊凜,心中已經知道,用不了幾招,她便會敗了。
她狠狠咬著下唇,手上握緊了拳頭,又抬了起來。
但不管怎樣,不到最後一刻,她都不會認輸。
一旁的幾人見著,自然也不會給她休整的時間,仍是持劍便相刺過來。
秦阮昕腳下游離,一躲、一閃,手上出拳,也招招狠戾,避開他們的劍勢。
只是一切,也終究只是垂死掙扎罷了。
他們人多,她即使身形招法再是靈活,也無法完全避開五人向樹林逃去。
每次她好不容易卸下上一招的攻勢,另一個人便會立即接上一招來,絲毫不給她休息的餘地。
敗,只是早晚的事。
秦阮昕身上已經被刺了好幾劍,只覺得氣力慢慢地在消退,右肩的傷口也因為扯動而終於再次撕裂開來。
鑽心的疼痛瀰漫了她的全身,她的意識也漸漸地模糊了起來。
終於,一個黑衣人一劍直刺,她再沒力氣去躲,徑直地刺在了她身上。
她再也支撐不住,一口鮮血猛吐了出來,倒了下來。
她覺得,好累好累。
她想,就這樣吧,就這樣讓她睡去吧。
不用再恨著那個狠心的男人,不用抱著對玳徹的內疚,不用煩心對楚君亦的感情,不用再有這樣那樣的擔子。
就這樣,她終於可以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想。
就像在忻城外那一覺,無比輕鬆無比愉悅地。
睡過去吧。
她終於,可以不用活得,那麼累了。
第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