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陪孩子。我們三個人,永遠在一起。”
——
季白和大胡悄無聲息的步入樹林時,遠遠就看到前方空地上,鋪著塊雪白的毯子。季白的心狠狠一揪,竟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兩人持槍躡行靠近,只見毯邊略有褶皺,旁邊雪地上腳印紛雜。儘管光線黯淡,季白還是一眼辨出其中最小的腳印,正是許詡留下的。
雪地萬籟俱寂,季白和大胡交換個眼色,沿著那腳印,左右包抄,朝林中疾行。剛跑了幾步,兩人同時嘎然止步——因為前方大樹後,傳來極低促輕微的呼吸聲,還有足跟摩擦積雪的聲音。
大胡還戒備遲疑著,季白已瞬間色變,一個箭步上前,衝到樹後!
眼前一幕只叫他心頭如有塊巨石狠狠落下,又驚又痛又喜——粗壯嶙峋的樹幹上,許詡被綁得結結實實,嘴上也封著膠帶。看到他,那雙清黑的眼瞬間亮如星辰,淚水盈眶。
季白一把撕掉膠帶,大胡已掏出匕首,利落的將繩索割了個乾乾淨淨。許詡身子一軟,倒進季白懷裡:“三哥……”
人一入懷,季白心頭震痛難言——她只穿著單薄的孕婦裙,身體冷得像冰。季白立刻扯開羽絨服,將她整個裹進懷裡:“沒事了……沒事了……老婆沒事了……”
大胡看得眼眶也溼潤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許詡整個人的確已經僵硬脫力,但她白著一張臉,一把抓住季白的衣領:“去救姚檬!快去!”
季白和大胡都是臉色一震,看向她指的方向。
大胡:“頭兒你照顧許詡,我去!”
季白靜默一瞬,抱著許詡的雙臂倏地收緊。還淌著汗水的溫熱臉頰,跟她冰冷似雪的小臉輕輕一貼,立刻將她放下。
“我去。”他脫掉羽絨服,披在許詡身上,“你保護她。”深深看一眼許詡,頭也不回的快步衝進林中。
雪漸漸停了,地上的腳印變得清晰可見。季白沿著那深深淺淺的足跡,在山林中穿行了十多分鐘,大胡和許詡已被遠遠拋在身後看不見了。
終於,到了一片低矮的土丘後,隱隱可見前方林中地面上,坐著幾個人,還有隱約的說話聲。
季白當即往山丘後一伏,無聲無息探頭望去。
只見一個高瘦的男人,正對著他的方向,倚靠著樹坐著,頭上血流如注,浸染了大半邊臉頰。而他臂彎中勒住個女人,手裡的槍抵住女人的太陽穴——不正是林清巖和姚檬是誰?
而他們對面,一棵粗大的樹幹後,還靠坐著個人。那人身下雪地也是一灘的血,穿著林業工人的衣服,身形高大挺拔,背對著季白,看不到是誰。
季白將三人境況盡收眼底,沉默舉槍瞄準林清巖,然而姚檬跟他全身緊貼,幾乎擋住所有要害,一時竟無從下手。
就在這時,只聽林清巖極虛弱的開口了:“馮燁,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季白心頭微驚,又看一眼那人,隱隱可見右肩一個血洞,應當是中了槍。他微喘著答:“是我命不該絕,不然怎麼有揭露你衣冠禽~獸罪行的一天?現在我死也甘願了。”
姚檬長髮凌亂,臉上血跡斑斑,也不知道是誰的。她的聲音已經十分嘶啞:“為什麼?林清巖,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
半個小時前。
許詡的說辭,成功說動了林清巖。自負的他,也不信會有警察這麼快找到這裡。
他把許詡綁在樹上後,就拽著姚檬,踉踉蹌蹌在雪地裡前行。他也沒想好要去什麼地方,他只想找個最美的地方。只可惜今晚沒有月光,終究要留下遺憾。
姚檬已宛如行屍走肉,跟著他恍恍惚惚前行。這模樣令他很喜歡很喜歡,索性拉著她被綁住的兩隻手,安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