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吉柯德上前解釋說:“對不起,這位女士,事情是這樣的,我帶著我的僕人,”他指指桑丘說,“我們走在路上,見到這位老太太躺在路上,我們就扶起了她。看到她不醒人事,我就讓我的僕人桑丘把她背到這裡來看醫生。這位女士,請你相信,我們根本就沒有撞倒你的婆婆。事情就是這樣的。”
“呵呵,”中年婦女冷笑了兩聲說:“有誰撞倒人會主動承認的?不管怎麼樣,現在婆婆被撞成了這樣,你們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這位女士,請你冷靜,撞了就是撞了,沒撞就是沒撞。何況大夫也說了,老太太並無大礙。我們沒有說慌的必要,我們也不會說慌的。”
“啊,看不出,你還挺會說的嘛,看樣子就不誠實。大夫說沒大礙嗎?大夫,你敢保證嗎?”中年婦女把矛頭轉向了大夫。
“這個,這個我也不敢斷定,畢竟她這麼老了,誰敢保證啊。”大夫巧妙地把責任推了個乾乾淨淨。
中年婦女說:“聽見沒有?狡辯是沒有用的。反正你們得賠償,不賠,我們就只好去見官了。”說完,她就一屁股坐在了她婆婆旁邊,還把一隻腳翹在了另一隻上,眼睛看著天花板。
見官是堂吉柯德現在最希望的,因為在這樣一個糾纏不清的問題上,見官,由法官作出公正的判決無疑是最明智的選擇了。我們知道,一直以來,堂吉柯德解決問題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決鬥。但這個決鬥僅僅只限於男人的範圍,和女人決鬥是不可想象的,也是不可能生的事情。或許,騎士俠客們都有個不成文的規矩,男人和女人本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所以他們不屑與女人計較。這就是所謂的‘男不和女鬥’吧。但是在這樣決鬥也不行,道理又講不清的情況下,見官由法官裁決就是唯一的方法了。
堂吉柯德對中年婦女說:“那好,現在只好這樣,一切由法官裁決吧。我相信法官會公正判決的。”
“哼,我們這裡沒有法官,只有老爺。”中年婦女針鋒相對地這樣說,沒有半點讓步的味道。
堂吉柯德只好退求其次,他說:“那,就由老爺來評判吧。”
………【第三十章】………
大夫見那婦女非要和堂吉柯德打官司,怕因此把自己也給牽連了進去,他就趕緊說:“二位,你們要去打官司可不管我的事啊,我可沒時間陪你們玩,我還要做我的事情。反正,老太太的病我已經診治了,也開了藥,你們誰給付錢呢?”
中年婦女也不搭理,她認為誰撞了她婆婆,誰就應該付這個醫藥費,這彷彿是天經地義的。至於官司打下來,該賠多少,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堂吉柯德卻覺得自己先付上這份醫療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先前自己也有付錢的打算。當然他並非傻到了隨便亂用錢的地步,他只是覺得這醫療費也並不是很多,傷不了他的經濟的元氣。在說了,為了這點錢又在這裡爭論不休的話,實在是太浪費他的時間了。他覺得還有很多行俠仗義的事要去做,還有很長的路等著他去走呢。於是他爽快地付了這份錢,把事情作了一個段落。
在去衙門的路上,中年婦女一邊攙扶著清醒多了的老太太,一邊又在不聽地嘮叨:“說了叫你別去的,你偏不聽,這下好了,出事了吧,萬一落個什麼後遺症咋辦?我一天忙上忙下的,再叫我去伺候一個病人那還得了。那個要死的,這時候也不知道跑那裡去了。現在看個小病都貴的要死,誰還病的起啊,一個病人就拖跨一家人。隔壁春香家不是拖跨了嗎……”表面看去,她是在不停地叫苦,實際上她是在暗示她的婆婆——你可別再添亂啊,拜託。她就這樣整天地擔憂著家庭的經濟,生怕生意外而拖跨她們的脆弱的家庭。她在這樣一種憂心忡忡的環境裡生活,使她變得暴躁不安起來,她用大聲說話和動不動就罵人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