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前繡著的“勇”字,給自己堅定著信心。他希望他的眼睛裡噴射著光芒,站在街口鬧市指揮著井井有條的街道,象個將軍一樣,而走在街上的人不再敢用輕蔑的而是用敬畏的眼神看著自己,並且底著頭從他身邊走過。他覺得姐夫肖大人不贊成他們的決鬥,那是因為他有自己的難處,而並不是自己沒有決鬥能力和勇氣的緣故。作為下屬,他的確不便公然反對以證明自己還是個勇敢的人。他要讓所有的人知道,取消決鬥並不是自己的主張,而是自己*於無奈,以免大家誤以為是自己害怕了。
當倪敢為聽到堂吉柯德說不屑於和不是俠客的人決鬥時,他尤其反敢,這不是明擺著看不起自己嗎?所有這些他都在心裡打了記號。但心裡的事情歸心裡,他的行為卻機械地按照肖大人的意志旋轉著。這時間的他,就如滔滔水流進入了攔河的壩裡,由不得自己了。只要肖大人不在身邊,他就會重新振作起來,說話的聲音也會重新大聲起來。他認為很有必要和堂吉柯德單獨談談,他要向堂吉柯德證明自己原先是有能力應戰的,他要去打消堂吉柯德對他的錯誤看法。
肖大人和倪敢告辭出來,倪敢為就找了個藉口走了,他在園子裡轉了一圈後又回到了堂吉柯德那裡。
“堂先生,”倪敢為說,“我回來是想和你單獨談談。”
“啊,請說。”
“是這樣的,我必須要向你說明,”倪敢為說到這裡又把聲音提高了很多,努力地讓自己的眼睛憤出光芒,他看著堂吉柯德的有點歪的大鼻子說:“取消決鬥不是我的意思,而是我姐夫決定的。你知道,他是我的上司,我不能反對。”
“這個我理解。”
倪敢為接著說:“也就是說,我並不是因為害怕而讓我姐夫來找你取消決鬥的,他是怕大家傷了和氣,跟我的能力沒有半點關係,這一點一定要講清楚。”他在說這句話時把語氣加的很重,他又說,“我向你道歉也是他的意思,我不能反對他,所以只好照辦了。”
堂吉柯德說:“我不懷疑你的能力和勇氣,但這是資格的問題。很遺憾,你並不是俠客呀!我是不會和不是俠客的人決鬥的,這是原則。”
倪敢為聽到這裡恨不得立即衝上去在堂吉柯德的象草莓一樣的鼻子上揍上幾拳頭,當他看到堂吉柯德的鼻子就想起了那籃子溜掉的草莓,一種被侮辱的感覺在心裡升起,但他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他得象對方一樣保持著一種風度。他根本沒有料到,這個瘋子一樣的洋人竟然不顧真才實學而去大講什麼資格,這更讓倪敢為火冒三丈。大凡自以為有點什麼能力人,在沒有得到承認的時候,最恨的就是別人用資格壓制自己。然而這種壓制更挑起了倪敢為去決鬥的衝動,他不服氣,他要和堂吉柯德決鬥,並打敗他,讓人們承認他的能力,從而獲得那個所謂的資格。
他用極富挑逗的語氣說:“堂先生口口聲聲說資格和原則,想必閣下也沒有什麼騎士俠客的資格證書吧?”
“資格證書?”
“是的,資格證書!我認為只有擁有了這個資格證書才有資格去做騎士俠客的事情,諸如行俠仗義,鋤強扶弱什麼的。如果沒有證書那一定是個江湖騙子。”這真是個靈感現,倪敢為聰明地牢牢抓住這個靈感現,並且認定了這就是堂吉柯德的要害所在。倪敢為的眼睛緊緊盯著堂吉柯德的眼睛,他現在有信心看對方的眼睛了,他要用自己眼睛裡出的光芒把對方*到心虛的死角。
而堂吉柯德的思維方式卻和倪敢為不一樣,他並沒有讓自己的思路跟隨倪敢為的話的方向展。
他只是若有所悟地說:“如此說來,在中國要找到傳說中俠客並不是難事了,只需看看他有沒有俠客證書就可以確認。啊,怪不得我找不到俠客了,原來都是有證書的啊。”
一種嶄新的想法在倪敢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