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禱,很少適用於軍人,比如說對於坐在靠近機艙艙門口位置。感受著因直升機飛行所竄來的襲襲夜風的方陽,自從成為第二空中突擊旅一員之後,他就已經忘記“祈禱”二字是怎麼寫的,他不相信運氣、也不相信眼淚、更加不相信任何虛妄的詛咒與誓言。恰如和尚不相信真主一樣。…;
夜色嫵媚,溫柔的月光均勻的細細潑灑下來,讓平緩的大地上鬱鬱蔥蔥的樹林和茫茫荒原,都多出了一分安靜與平淡,雖然戰爭讓人類的家園被毀。工廠停工、礦場停產、道路停運、學校停課等等,可在方陽開來,大自然趁著沒有農耕、沒有砍伐、沒有太多人為的破壞,大地上的樹木和野草瘋長起來。這大概便是大自然在這戰爭間隙裡的逆襲吧,試圖讓綠色衝遍一切。
之前已經將頻道保持在固定頻段。收聽著被營救人員和中亞戰區司令部之間聯絡的方陽,雖然一度也對通訊的突然中斷感覺到一絲絲的擔心。但是當戰區司令部最新下達而來的命令,以及透過戰術通訊資料鏈所傳來的最新資料之後,他就不再擔心了,墜機已經發生了,對於營救部隊而言,工作反倒是變得單純了許多。
找到墜機地點和人員,不管直升機已經成了什麼樣,最重要是確定人員是不是一個、是否還健康,是完全健康自然趕緊接走閃人,而如果已經不幸身亡,那麼最好帶回全屍並且毀掉其他一切,假設還活著卻受傷了,那麼就要看傷勢如何,是當場急救,還是接人之後往回的路上在直升機上慢慢展開救治……各種各樣的可能性不斷開始在方陽的腦海裡推演起來,他需要認真斟酌好每一種情況的應對,尤其是在此刻難得的空閒時間裡。
“上尉,墜機地點並不十分確定,是否有必要展開大規模搜尋?”方陽正思索來著,有充當導航和編隊飛行管控任務的副駕駛便大聲的問訊起來。
直升機可能是墜落在一片樹林裡,這是來自於預警機給出的答案,因為預警機一直保持著對直升機的飛行監視,而透過戰術共享終端,方陽也看到了螢幕上那條略顯歪歪斜斜的最後一段飛行軌跡線,而雷達訊號消失的地方已經被注成了一個小紅星,周圍畫上了一個半徑不到200米的紅色虛線,大概意思就是,這架以奇怪軌跡飛行了一段距離之後的直升機大概就是在那個範圍之內最後墜地的,之前遭到大規模火力攔擊自然是不言而喻。
原本以為會是在方圓幾公里範圍之內找人,結果卻是一個不足一平方公里的地方,這麼小塊地方,墜落下一架直升機的各種痕跡顯然會非常明顯,顯然用不著擴大搜尋範圍,方陽當即便向副駕駛擺了擺手,他並不打算撒大網似的找人,而這麼小的一個可能範圍也提醒了他,擊落這架直升機的德軍,顯然也大概能推算得出直升機最終墜地的位置所在,而且根據情報披露,打落這架直升機的,可是一支正在夜間機動的裝甲軍,如此之大的一支部隊實施夜間機動顯然會範圍極廣,要是同時展開對空射擊,顯然沒有多少防護力,更沒有噴氣式戰鬥機那樣突防速度優勢的醫用救援直升機,被擊落是必然的,而德軍派出搜尋部隊尋找直升機殘骸,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以三架“制空鷹”武裝攻擊直升機為干將的營救直升機機群早已調整了航向向目標範圍飛去,這寂寞的夜色裡,飛行編隊拉得很密的直升機機群越來越接近於德軍勢力範圍,每一秒的過去,也都更加逼近囂張的德軍第24裝甲軍,也更加接近於幾乎百分之百會爆發搶奪“墜落直升機殘骸”惡戰的墜機地點。…;
不用方陽下令,在距離尚且還不短的時候,飛在最前面的一架“翠鳥”輕型偵查直升機便爬升了高度,它的有效作戰半徑是150公里,而好在這次營救任務不會太遠,所以才有幸讓這麼一架直升機趕來助陣,不過它也不是白來的,即便是懸停在樹梢高度,只要它那“小腦袋”正常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