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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兩件事,才使他略為分心。1947 年夏,從好萊塢回家快兩年的時候,他開始寫寓言的一個“新章節”,稱之為“故事不錯的一部完整的微型小說”。

這則故事只是全書中的一個插曲,用他自己的後來說,不過是“一個定語從句”。

可是,不論在《寓言》中的作用,或是本身的質量,同全書不相稱。

一半是因為這則故事把他帶回到約克那帕塔法,帶回到他心中的家鄉,一半因為它加深了信心危機。寫這一章時,心思之集中為幾個月來所沒有。他寫“一個白人、一個黑人老年傳教士和他的14 歲孫子”,騎了一匹偷來的馬,“賓士在一條又一條鄉下小路上”。這則故事先由列維出版社出單行本,書名《記偷馬賊》(1951),印數有限,附作者簽名。後來收作《寓言》的一章。但起先投寄《黨派評論》雜誌時,遭到退稿。

1947 年11 月下旬《黨派評論》退稿時,他大為失望。一半是因為他急需稿費付稅,如今只好又“向鮑伯(哈斯)開口了”。他對這部微型小說的信心比寓言還大,尚且遭人懷疑,這不是給一切都打上問號嗎?不久,他重又搖擺於自信和懷疑之間。對每個論點(如“這本書不會有問題”)都要提幾個問題(“你對這段有什麼意見?枯燥?太長?鬆散嗎?)。奧柏手上有1500 頁亂七八糟、字跡密密麻麻的手稿。儘管福克納對自己心目中的結構信心十足,寫來卻十分辛苦,進展不大,這一點他明白,也知道自己“欠蘭登書屋的帳太久了”。

1948 年1 月,他把“這部大稿子擱在一邊”,寫一則約克那帕塔法發生的兇殺故事。這個短篇和那部沒完沒了的鉅著一樣帶有說教性質,不同的是講種族而不講和平,很快便寫成。他寫信告訴奧柏說,“它的主題是”黑人白人之間要有親密的關係……前提是南方的白人,比北方、比政府、比任何人虧欠黑人更多,必須對黑人負責。”這段介紹和作品本身都反映出福克納對種族問題的由來已久的關往,以及新呈現的道德緊迫感。其他方面,特別在簡短的對話和周密而強烈的情節方面,反映出作者近年來的感受,包括在好萊塢的反覆遭遇。但只要一回到約克那帕塔法及其中熟悉的人物和聲音,福克納便不是無奈而是迫切要創作。不久,他恢復了原有的自信。2 月下旬已完成初稿;4 月下旬,已有了打字謄正稿和篇名《墳墓的闖入者》。

《墳墓的闖入者》中有些主題和《八月之光》相同,有些人物和《去吧,摩西》相同,實際上比許多讀者得到的印象還要複雜,但不那麼傷感。儘管熱切細心地寫作,特別在修改時,作者未能賦予它其他佳作所具有的緊張和共鳴,它在福克納創作中之所以佔有重要地位,一半是採用的題材,一半是它宣佈了作者自我意識的變化,還有一半是它帶來的錢和注意。在某種意義上,它把作者帶回到《去吧,摩西》,具體地說,帶回到黑人白人之間的關係這個主題,帶回到盧卡·博尚(在二書中均為重要人物)和加文·斯蒂文斯(在《去吧,摩西》中,將近結束時,在《墳墓的闖入者》中,則通篇都是個重要人物)。但是《墳墓的闖入者》也把福克納向前帶到警世小說和預言小說。從加文·斯蒂文斯的事業看出,這個人物最初有侷限性,儘管涉及的時間空間跨度甚大,後來逐漸改變。他被盧卡·博尚的毅力和勇氣、為查爾斯·馬利森的天真和信心所感動,開始拋棄矇蔽他玷汙他的種種偏見,說話有了智慧和真理的權威性。透過他的洗心革面,小說的一大問題明朗化。

早在斯蒂文斯把話說完以前,已開始說教,使讀者把他的聲音當作某種“資訊”

:北方應該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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