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陵兒,陵兒,你到底是怎麼了?”
含妃痛苦的張開了緊閉的眼眸,剛一看到抱著自己的無惜,眼淚立時撲漱落下,無力地道:“殿下……咱們的孩子……孩子……”那樣多地血。任誰都能看得出,這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含妃的臉是蒼白的,神色是痛苦的,不止是身體上的痛。還有精神上失去孩子的痛,這一點無惜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顧不得血是否會沾到自己身上,橫抱起含妃放到床上後,轉頭衝還愣在原地的眾人大聲喝道:“大夫,還不快去叫大夫!”他的怒喝終於驚醒了魂飛魄散的眾人,在短暫地停頓過後,所有人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成一團。
阿嫵撫著胸口定定神。轉頭不敢再去看那灘悚目驚心的血,深吸一口氣後對還有些腳軟的畫兒道:“你快去我院裡將衛太醫請來。”
“我……哎!”畫兒揉了揉腿,快步跑了出去,趙肅儀抱了張嘴大哭的寧兒到外面哄,阿嫵與蘭妃來到阮梅心身前,緊張地問:“王妃。含妃她到底……”
“我。我不知道!”阮梅心不住地搖著頭,神色恍惚:“剛才我帶含妃進來。還沒等讓她躺下,就見她彎了身說痛,然後身下就開始不斷有血流出……”
“胡說!”阮梅心地話被守在含妃身側的杜若所打斷,她一臉忿恨地道:“明明就是因為我家主子跟王妃你頂了幾句,你一氣之下就推了我家主子,害她跌倒在地上,所以才會這樣,你……你好狠地心啊!”
縱是剛才杜鵑已經說過此話,但眼下再由杜若詳細道出,依然令所有人的心狠狠震驚了一下,無惜更是滿面詫異與痛心,定定地盯著阮梅心:“當真?當真是你嗎?”
言語中的無比失望令阮梅心倏得流下了眼淚:“不,不是的,殿下,您相信我,我什麼都沒做,是含妃她自己跌倒,然後流血的,我當真沒有……”縱是她一味否認,無惜眼裡的失望依然只有擴大而沒有消融的意思,更有厭惡從失望中蔓延,當阮梅心看懂那絲厭惡時,她只覺得渾身發軟,眼中地淚像關不住的水閘一樣,源源不斷的流出。
一直跟在阮梅心身邊的玲瓏看情形於主子不利,旁為自家主子說話,可惜,她是阮梅心的人,她的話又能抵什麼用。
錢大夫和衛太醫匆匆趕來,各自在含妃地手腕上搭過脈,結果均是一味地搖頭,事情,也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而這個已經四個月大成了形地孩子也未能保住。
阮梅心像被人重重擊了一下似的,踉蹌著站不住往後退,幸而有阿嫵在後面扶住了她,她回過頭來,止不住委屈地輕語:“妹妹,我沒有推她,也沒有想害她的孩子,你相信嗎?”
阿嫵捏緊她溼冷的手:“我相信!我相信王妃不是這種人,殿下他……也一定會明白的……”話雖如此,心中卻一點都沒有底,此情此景,阮梅心想敝清關係,顯然是不可能的,剛才內堂之中除了她與含妃及幾個下人外,便再沒有其他人,要說她沒有推,難不成含妃當真是自己跌倒的?呃,自己跌倒……四個月,胎氣當已經穩固,縱使摔上一跌,也不一定會小產,難道當中另有隱情?阿嫵想到這個可能,不由得苦苦思索起來。
那廂,被疼痛折磨的生不如死的含妃,在聽得兩位大夫一致的診語後,終於忍不住暈了過去,當即又惹來一陣忙亂,好不容易將她救醒,睜眼的第一刻,便是嚎啕大哭:“孩子!我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你死的好慘,甚至都不曾來這世上看一眼!”說到這兒,她不知哪來的力氣,不顧無惜的勸慰,掙扎著撐起身,死死盯住阮梅心,那目光似要吃人一般:“是你,你這個殺人兇手,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你償命!”
“陵兒,冷靜點,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真的是梅心嗎?”無惜的心裡還帶著最後一絲希望,希望只是底下人看錯了,他不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