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起來,便轉身離開了。
我靜靜看了白衣女子,心中卻滋味萬千,她究竟是何人,蘇漠對她如此,可她似乎喜歡的,卻是女人?亦不知我今後命途幾何。
她卻盯了面前的棋局,沉默良久,伸手將棋子盡數收好,又拿去了紅衣女子所留茶盞,尋了只新盞,倒滿茶水,放在對面,轉頭看了我。
我知其何意,便上前盤腿而坐了紅衣女子原所居處。白衣女子執黑子先行,黑子勢頭凌厲,不多時已佔了半壁江山,我無從招架,只得步步為營,可忽而黑子竟猶豫了一下,給了我喘息之機,這盤棋下完卻是平局,天色盡黑。
白衣女子,也便是夏依依,卻向我笑了,我竟第一次覺得她笑的苦澀,便是風華如她,煩惱亦多。
院中簫聲在此刻響起,夏依依卻輕嘆一聲:“這世間事,從不能如此局。”
我彷彿明白她在嘆息些什麼,卻又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明白,如此,便沉默不語。靜聽蘇漠此曲。
窗外卻是漫天繁星閃爍,清風醉人。
於是我便在此樓住了下來,夏依依間或來訪,我二人不過喝喝茶下下棋,再未飲過酒,只因我二人心知肚明,酒是拿來同友人快意之物,現今我與她心有間隙,有些事不挑明尚能共處,若是真說破了,卻不知其果。她既不言,我便知禍者居多,亦不願多問。
當年少卿大婚,我以酒解憂,知其苦楚。如今但凡心有鬱結,便再不飲。夏依依或許也存了同樣的心思。
我已有多時未見蘇漠。只因這樓中藏了許多當年玄璣子所作之書,各類陣法、卜蠱之術記載實多。我素喜這些,便極少出樓,蘇漠亦未來看我。
平日服侍我的,卻是那日迎接我二人的女子,此時我方知她名喚竹語,是夏依依的貼身侍婢。
我心中明白夏依依有如此實力,定然非富即貴。旁敲側擊著想從竹語口中探聽些訊息,可竹語聰慧異常,言語也是簡單,很難找到蛛絲馬跡,只是隱隱覺得夏依依當與齊國宮廷關係匪淺。
即便我很少出樓,卻也不忘練練拳腳。竹語或是覺得有趣,便時常笑看我左扭右扭還要美其名曰習武,我亦回之一笑,竹語也是個可愛女子,有時竟有些羞赧,紅了臉,我卻笑意更甚。
這日我居於頂層飲茶讀書,間歇看了窗外湖光連廊,卻見一抹白影居於對岸,似是蘇漠。
白影輕輕躍起,腳點湖波,踏水而來。
我見得他入樓,不多時便上得樓來。見他唯腳底沾了些水,鞋面卻未溼,輕功實高。
他於我對面坐下,將劍輕輕橫放在桌上,我倒了杯茶與他,他也不推辭,緩緩飲了,忽而不知從何處掏了一罈酒出來。
聞得酒香,知是不可多得的好酒。
我有些不明所以,蘇漠卻娶來兩個酒碗,我淡淡笑了,問道:“怎麼,蘇大俠也要豪飲一番?”
蘇漠看了我,卻未言語。
我喝下一碗酒,只覺香氣絲絲縷縷沁入脾胃,意味綿長,果是難得一嘗的珍品。
蘇漠只是淡淡飲了些,在我看來已是莫大殊榮。
我不願觸及蘇漠痛處,只是我知他視我如友,故有些事便不吐不快,即便我此時顧左右而言他,但心中卻是不安。終於還是問了:“你可知也許無論你做什麼,她都不會和你在一起。”
蘇漠竟笑了,笑的讓我覺得溫暖燦爛。我明白這笑是為了誰,只是我卻笑不出來。
我怎麼也忘不掉那日蘇漠對我說的一番話,也忘不掉他那樣明亮的笑容。他說這世上有些人,你明知不可即而妄圖即之,痛苦的並非她不選擇你,而是你明知不可為而不為。我知曉這一切或許沒有結果,可也不願讓她的手沾上這些鮮血,便甘願承受這些罪孽,萬劫不復之時,雖不知身居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