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越是折騰人。
府裡上下都被他折騰了一遍,即便是街坊鄰居也多是抱怨。
“老爺,您若是有事,便直說吧,只要小的能做到,畢竟竭盡全力。”賀蘭不喜歡拐彎抹角。
“沒什麼大事,便是很久沒與你喝酒了,你平日總說閉關練功,不能喝酒,這次總可以喝了吧。”
“老爺,喝酒什麼時候都可以,您還是先說什麼事吧。”
殷廉的臉色頓時黯了下來:“唉……這事……恐怕便是你也沒轍了。”
賀蘭的語氣便的低沉:“老爺,若是殺人什麼的,小的倒是拿手,如果是殺個把人就能解決的問題,在小人看來就不是問題了。”
賀蘭自認為自己就是個粗人,除了打打殺殺,其他的什麼都不懂。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他對殺人的確很拿手。
哪怕已經很多年沒有動過刀了,可是他依然非常拿手。
“此事卻是與濱海都尉有關,卻不是殺人能夠解決的。”
“可是那個都尉為難老爺了?”賀蘭眼中閃過一道殺機。
“那曹丞相要出征江東,需要大量的船隻渡江,於是便將這個任務分配給下屬郡和州,其中又以濱海的任務最重,因為濱海是沿海都城,所以理所當然的船隻也是最多的,而那濱海都尉舟山便將城中的各大富戶召集起來,要求每個人都出資籌備戰船的事宜,其中又以我們殷家下達的指標最高,誰讓我們殷家家大業大,如今卻是拔毛的時候了。”
“那舟山要多少錢?”賀蘭問道。
殷廉搖了搖指頭,賀蘭知道殷廉的這個小習慣,只有在他緊張的時候,他才會咬自己的指頭。
“十萬兩銀子。”
賀蘭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他這是要掏空殷家嗎?”
“說起來近年來,我給他的孝敬已經不少了,如今他卻如此對我,便說其他的富戶,如王家、李家、陳家,他們幾個加起來也不過五萬兩銀子,到了我們殷家,他卻要我們出十萬兩銀子,我如何拿的出來?”
賀蘭的眼中絲絲寒意:“老爺,這是曹丞相的意思,還是舟山的意思?”
“我們殷家何德何能,能讓曹丞相主意到,想必是我給的孝敬錢不夠,所以才讓舟山起了心思,要以此來敲打我殷某吧。”
“那就是說,只要舟山死了,殷家的麻煩就解了,是嗎?”
“賀蘭,切莫衝動,那舟山絕非易與之人,此人乃是沙場上的老將,本身武藝高強且不說,但說他麾下計程車兵便不計其數,你若是動手,怕是有去無回。”
“老爺且放心,賀蘭不是魯莽的人。”
“罷了,若是此次真躲不過去,我殷某變賣家產就是了,不過是身外之物,錢沒了再賺就是了。”
“老爺放心,您乃是貴人天相,自然能夠順利度過。”
“我走了些許時日,家中老夫人可還好?”
“這……”賀蘭的臉色突然變的有些異常。
“怎麼?老夫人可是有變?”殷廉立刻緊張起來,他與母親的關係極好,當初他年少之時繼承家業,也多虧了老夫人的幫襯,這才不至於讓殷家中落,也算是對得起列祖列宗。
“老爺,您放心,老夫人一切安好,我每日都去看望老夫人,只是老夫人都避而不見,不過從聲音聽來,中氣十足,身體應該不差,只是……”
“只是什麼?”
“老夫人每日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出來,久不見陽光,我怕會滋生陰氣,而且每日都要一些生食,卻不知道老夫人要來做什麼,小人又不好深究。”
“生食?”
“都是一些活雞活鴨,每日都讓小人把東西放在院子裡,然後便讓小人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