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琴聲蕩入眾人耳畔,所有人的心神都在剎那間一震。
這首琴曲就似金戈鐵馬,止戰不休,血雨腥風,殺伐難停。
眾人俱都眉頭一皺,這彈奏之人的琴技之高,的確是世間罕有,可是這琴曲卻是太過血腥殘暴,所有人聽來,俱都感到一種望而卻步。
這哪裡是尋常人能演奏的曲目,分明就是戰場上的老兵。
白衫女子同樣皺起秀眉,看向前方。
只見前方亭中正盤坐一人,雙腿上擺著一把古琴。
琴聲漸漸平息,帶著幾分硝煙散去後的荒涼慼慼。
那些公子小姐這才緩過神,眾人紛紛上前去。
那白衫女子款款而來:“這位公子,敢問剛才那首曲子叫什麼?”
“《止戰之殤》。”白晨抬起頭看著白衫女子。
這女子雖然年輕,卻是帶著鳳姿仙貌。
白衫女子背後的白舒看向白晨:“是你!?”
“正是在下。”白晨微笑的點點頭。
白晨回過頭,看了眼身後的青煙,青煙的目光卻已經凝固了,完全凝聚在白舒的身上。
“白郎。”青煙輕呼道。
白舒卻彷彿沒看到青煙一樣,或者說根本就視若無睹,只當作陌生人。
“白朗,是我,青煙啊。”青煙失神一般,蹣跚著走到白舒的面前。
可是白舒卻是眉頭一擰,推開青煙:“姑娘自重,在下並不認識你。”
“白朗,你怎麼了?你怎麼會說不認識我?”
其實在這個時代,去青。樓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一些自詡風流的名士,哪個不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只不過白舒卻有些不同,他是純粹吃軟飯,最後還騙走了青煙的所有積蓄。
再如今,他本是想要追求眼前的這位長華公主,自然不希望青煙在這時候出現,於是索性就裝作不認識。
長華公主看了眼青煙,又看了看白舒:“洛彬,你認識這位姐姐嗎?”
“小生怎會認識她。”白舒語氣坦然,就像是實話一般。
白晨看了眼青煙:“青煙姑娘,現在如何?我早就說過,男人的承諾是不可信的,如今你可死心了?”
“住口,你休得在這裡信口雌黃,我根本就不認識她。”白舒急了,立刻叫起來。
白晨重重的摁在琴絃上,絃聲沉重如芒,白晨眼中露出一道兇光。
“天下男人若是都如你這般薄情寡義,這天下怕是早已亡了,你若是沒有一點擔當,那便不要輕易許下承諾。”白晨眼中冷光閃爍。
“公子,你說白洛彬認識這位姐姐,可有什麼證據?”長華公主凝視著白晨。
白晨冷笑一聲:“笑話,我又不是來告狀的,我為什麼要給你證據,你又不是衙門,憑什麼向我要證據?”
白晨的冷言嘲諷,讓長華公主的臉色有些難看。
從她入洛陽以來,備受皇上的恩寵,何人敢如此輕言嘲諷。
不說其他的,便是身邊的這些公子,都像是眾星拱月一般圍繞在自己的身邊,可是眼前這男子,從始至終都未曾正眼看過自己一眼,這讓她心頭產生一種無名怒火。
“大膽!這位乃是天潢貴胄,豈容你輕言羞辱?”白舒立刻大喝叫道。
“那又怎麼樣?”白晨冷笑道:“區區一個公主而已?”
“你……”
白晨站起身來:“青煙姑娘,如今你也認清了他的為人,可還抱有一絲希望?”
青煙頹然看著白舒:“白朗,難道你真的不念舊情嗎?”
白舒的臉色一陣青紅:“我記起來了,你是翠紅樓的青煙啊,我只是去光顧過你幾次而已,你是不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