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丁策輕嘆一聲,催馬來到場中,到高臺之下報名後轉回陳奇面前,見禮後從馬上摘下素白銀槍。
見到丁策持槍之勢,陳奇心中便是一緊,卻不似上一場與郭宸交手一樣後發制人,搶先一步催動金睛獸闖上前去,雙杵一前一後當頭便砸。
丁策銀槍上揚左挑右撥,將雙杵分在兩邊,而後槍身一順,如一道銀白電光疾刺陳奇咽喉。
陳奇猛吃一驚,慌忙俯身低頭,險之又險地躲開這一槍,額頭卻已微微滲出冷汗。
過了這一回合,二人獸騎相交再次交手,情形卻與上一場恰恰相反。陳奇將一雙蕩魔杵舞得如風車般相仿,挾著隆隆風雷之聲一味強攻,而丁策的槍法看上去不緊不慢,實則卻將槍訣中的攔、拿二字發揮得淋漓盡致,任憑對手如何狂攻,都難以欺近身前三尺之地。而他這頗有些軟綿綿、慢吞吞地守勢實則是綿裡藏針,只要陳奇稍露破綻,他的銀槍立時便如擇人而噬的毒蛇般尋隙而入,每一次攻擊都會迫得陳奇手忙腳亂,險象叢生。
見場中交手兩人的武藝都要在自己之上,臺上的殷破敗看得暗暗心驚,隨即想到若能將這兩人收入神武軍中,必將成為日後御前大比中鬥將一項的主力,心中又頗為興奮。他倒是未曾顧慮這兩人日後會否威脅到自己的地位,畢竟他和李靖相識多年,又有殷仲達那層關係在。
“將軍,那陳奇似乎要敗了,是否該給蘆蓬那邊打個招呼了?”殷破敗向李靖請示。
李靖緩緩搖頭,輕笑道:“未必,那陳奇應該另有絕招。”
話音未落,已經被對手銀槍迫得山窮水盡的陳奇忽地撥轉金睛獸跳出圈外,在丁策微微一愣之際,他稍稍揚頭,向著丁策張口“哈”地喝了一聲,一道黃氣從口中噴出。
丁策被這道黃氣一衝,頓覺頭暈目眩,三魂渺渺,七魄茫茫,一頭從馬上摔了下來。
“大哥!”蘆蓬內的郭宸和董忠大驚,忙搶步出來,到近前見到丁策依然昏迷不醒,不由一齊大怒。
董忠手指陳奇破口大罵:“匹夫,技不如人,竟用妖法害我大哥!”
郭宸雖未開口,臉上的神色也頗為不善。
陳奇現出些尷尬之色,若只憑武藝,他確實不是丁策的對手。當下也從金睛獸上跳了下來,拱手向著郭宸和董忠道:“兩位不必動怒,令兄絕無大礙,不用一時半刻便會自然醒來。在下一時求勝心切,多多得罪,還請兩位見諒。”
董忠還要再說,卻被郭宸攔住,當場比武本就該各施手段,陳奇武藝不敵,用所懷異術取勝也無可厚非,何況此時他已經道歉,自己兩人若再糾纏,只會顯得氣量狹窄。當下只得和董忠一起將丁策搭起,送到一旁的蘆蓬之內。
過了片刻,丁策果然悠悠醒轉,見兩位義弟都關心地看著自己,臉上現出一絲苦笑,搖頭說了一聲:“慚愧!”不過他性情本就淡泊豁達,雖然敗陣卻沒有多少失望。
此時陳奇又在場上叫陣,問是否有人下場較量。人們都看得清楚,此人的武藝高強尚還罷了,那口噴黃氣令人昏迷的異術卻是防不勝防,總有自認武藝不遜之人,一時間都不敢應戰。
便在大家面面相覷之時,人群后又有一聲大喝:“區區小術何足為恃?待某前來會你!”
眾人回頭,卻見後面又來了一匹火眼金睛獸,與陳奇的坐騎一般無二。馬上之人同樣身形剽悍,面如紫棗,雖然看似年歲不大未脫青澀,腮邊卻已生出金針般短髯,手中擎的兵刃卻是一對降魔杵。
人們看此人除了年紀稍小,身量、氣勢、坐騎、兵刃卻恰是陳奇的對手,登時都往兩邊一分,讓他驅使金睛獸飛快地來到場中。
“真有這般巧事?”看到來人,李靖的臉上現出古怪神色。
那人催獸來到高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