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昨天。&rdo;
&ldo;她不是在找能教她的老闆，她是在找靠山。&rdo;
破銅鑼一樣的嗓子，發出的鋸木頭一樣乾澀的聲音好好笑，每個音符都能撓到她的笑點上，雖然恥笑別人感冒後遺症有點落井下石的嫌疑。
她手背託著下巴，忽然想起，第一次見他，氣喘吁吁的跑來，臉上並無平日淡定冷漠的神色，顏值遜色不少，也不是她偏好的那款，但是他的聲音很抓耳。
小女生會偏愛低沉成熟的嗓音，充滿誘惑的，她自始至終都獨愛小清新的聲音，清晰溫和，光夏詩意氣質的嗓音，刻意壓低時候有種朦朧稍帶冷漠的味道。
如果這傢伙的嗓子毀了，那她可能真的要有點嫌棄了。
想到這裡她就嗤嗤的笑出來，看的白朮渾身發毛。
&ldo;你有沒有在聽啊？&rdo;
她終於收住笑容，&ldo;what？當靠山也需要資本啊，說明她眼光很好，怎麼你不服了嗎？&rdo;
得，沒什麼好說的，但是面對肖硯，他怎麼也無法停止勸說。
&ldo;她專業是腫瘤外科。&rdo;
&ldo;所以？&rdo;
白朮皺了皺眉，摸著脖頸說道，&ldo;我當時不明白她為什麼報考了我們科室，留在腫瘤外科學以致用不好嗎，現在我有點想明白了，新科室競爭壓力小，好出頭，新科室嶄新的人際關係，能迅速建立親疏關係，她入科的第一天就想進我的組，那時候我不過還是個主治，但是她第一天就能敏銳的感覺到這裡的金字塔，她很聰明，但是這個聰明就那麼功利。&rdo;
說完，他靜靜的看著肖硯。
&ldo;一般人害怕這種功利心，無非是怕被超越吧，但是她這個本事，這個資質，算了吧。&rdo;肖硯輕描淡寫的說道，&ldo;白老師沒有功利心嗎？不能吧，具有創新意義的基底‐小腦上動脈動脈瘤的手術，也是一種炫技的功利心吧。&rdo;
她把鋼筆橫在眼前，拔出，然後猛地又插進去。
第22章
&ldo;有鞘的功利心，傷不了人。&rdo;
&ldo;還有，白老師為什麼會讓陳秩進組呢？我猜並不是他的某個特質打動了你，而是，他的背景叫你不得不答應。&rdo;
他蹙起眉，&ldo;你怎麼知道？&rdo;
&ldo;我不是個愛到處打聽八卦的人，純粹就是猜的。&rdo;
唐畫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她比她還聰明，怎麼能看不出&ldo;如果我的人生起點不高，不曾有人為我走過人生百步中的任何一步&rdo;這句話的意思嘛。
她不是第一次用這種月下冰霜般的目光打量人，眼神裡還有些嘲弄的神色，&ldo;說白了功利心這個東西，你才是最沒資格說的，你想回神外吧？&rdo;
肖硯是個明察人心的厲害人物，還不知道輕重，什麼叫一針見血，殺人誅心，刀口朝著別人的時候他還能笑的開心，朝著自己的時候就覺得並非意外但又猝不及防。
護短無非是護了自己，合理公正仲裁感也是他情緒激動腎上腺素作祟的錯覺。
她強勢和凌厲的氣場給了他短暫的新鮮感，她的經歷和才華能叫他耐性變得很寬厚，但是這些新鮮感過去之後他的控制慾只會變本加厲的反彈。
老江都只敢旁敲側擊，她敢誅心見血。
很好，好得很。
他也是說一不二習慣了，逆鱗還沒人敢碰，冷漠習慣了，偶爾展現的溫柔耐心不過是團隊協作需要的虛假面具。
愛咋咋地，他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