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干政,也不可妄議朝堂正事。”
錢漫漫下意識想反駁,迎上顏沐婉冷淡的眸子,又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她做夢都想不到,小透明般的卑微庶女一躍成為了太子妃,將來還會坐上鳳位。
不過幾年的光景,人和事都變成了面目全非的模樣,想當初,她為了女兒能嫁個合適的好夫君,還需用齷齪法子去爭搶。
如今顏家一介庶女都能當太子妃了,若她的禧姐兒還活著,定輪不到顏沐婉躍上高枝。
不,嫁入皇家除了面子上的榮光,也沒什麼好的,她倒寧願女兒嫁的普通些,與夫君一生一世一雙人,生一個或兩個孩兒,安逸的過完一生。
可惜,她的禧姐兒已經不在,連選擇富貴或平凡的機會都沒了。
御書房裡,虞瑾州將一疊密信扔到顏永臣面前。
“顏首輔好好瞧瞧,順便幫孤拿個主意,孤該如何懲治這些個吃裡扒外的玩意兒,方能發洩心頭之憤?”
顏永臣一目十行將密信上的內容看完,“殿下無需太過憂心,葛家的財力有限,能短暫為定北軍提供軍需已是傾盡全力,定做不到長期供養。西北天寒,草木復甦的時節晚,青黃不接的時日漫長難熬,近二十萬的人馬,定然撐不到秋日賦收。他們若不剝削平頭百姓,便遲早要求到朝廷頭上來。”
“可若他們能撐到秋日,我們又該如何?等著到手的權柄被奪嗎?”虞瑾州盯著顏永臣,眸子裡的譏誚不加掩飾,“聽說貴府的姨娘頗受家中兄長愛護,顏首輔回府後好生問問自家姨娘,他們葛家可否隱藏著鉅額財富,能變出取之不盡的軍需。”
“家妾離家二十載,想必對孃家之事知之甚少。”顏永臣的話頭一轉,“若殿下存疑,也可請其進宮詢問一二。”
虞瑾州輕嗤一聲,“顏首輔也莫與孤扯這些有的沒的,當初我們結盟時說好,孤幫你除掉黎家、蘇家、薛家,以及虞家人,你輔佐孤坐穩這大豐的江山,事成之後我們共享權利和榮耀。如今顏首輔的大願將成,若想過河拆橋,孤是絕不會獨自沉淪的。”
“殿下放心,臣說到做到,定會輔佐殿下榮登大寶。”顏永臣躬身行禮,依舊是不悲不喜的淡漠語氣。
見他態度還算恭謹,虞瑾州壓下心頭的怒火,說起正事。
“如今國庫空虛,定北軍有葛家提供糧草軍需,我們大豐的商賈鉅富也該不遑多讓才對。說起商賈,顏首輔的岳家是一馬當先的大豐鉅富,為國捐獻百萬兩銀錢應該是不在話下吧?”
顏永臣如實道:“殿下有所不知,自臣的岳父大人兩年前離逝,錢家幾房大鬧分家。家族又無經商頭腦的後輩支撐,當初富可敵國的錢家早已分崩離析,不復存在了!”
“不過兩年的光景,鉅額財富能說沒便沒了?瘦死的駱駝怎麼著也比馬大,聽聞錢家的長孫頗有幾分經商頭腦,海上生意做得挺大,近幾年應沒少賺銀錢。”
虞瑾州言語裡的試探不加遮掩,不給顏永臣裝傻糊弄的餘地。
“賤內與孃家子侄向來不親,臣倒是未聽說錢家後輩的事蹟。殿下若有何想法,可擬旨宣錢家人入皇城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