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已經走出兩步之外,她才回過味兒來,“跟我怎麼就說不清了?”
宣夫人回到正院之時,正琢磨著此事,究竟要不要再敲打一番林玉瑤。畢竟她將手伸到了自己相公身邊,實在太過逾越了。
到底是自己的親外甥女,過度縱容,只會耽誤了她。日後她還是要嫁人的,倘若不知輕重,旁人家裡可不見得會如此容忍她。不提點她一下,日後她終要毀了她自己。
正思量著怎麼和她說,卻聽聞下人來稟,馬車已經備好,表小姐的行禮都已經裝好,這會兒正打算離去,特地派人再來稟一聲。
宣夫人終是搖搖頭,罷了,反正她也要回家去了,回到她自己家中,自有她的母親來管教。
宣夫人派了自己身邊的老嬤嬤前去送行,自己則留在屋裡,看著兩隻都繡著青竹的香囊,暗自琢磨,紹兒沒娶了林玉瑤,究竟是福還是禍呢?
林玉瑤出了宣府,聽聞那隻香囊非但沒能使宣夫人和表嫂翻臉。
反而還將正院的針織房都交到了她手裡,直氣的銀牙咬碎!
只是這時候,她已經在宣府之外,斷不可能再裝一回病,再賴回來了。
宣紹夜裡回來之時,煙雨正等在房中。女丸嗎弟。
讓人擺了飯,殷勤說道:“夫君,嚐嚐這碗銀耳雪蛤湯。”
細膩柔滑的湯汁盛在淡青的冰裂釉小湯碗中,單看上去,就十分賞心悅目。
宣紹就著她的手嚐了一口。
入口甜而不膩,細細滑滑,甚是美味。且有佳人在身旁,面若桃花盈盈而笑,便是喝涼水,都能覺出舒爽來。
“還可入口麼?”宣紹和煙雨兩個人一起吃飯,從來不講究食不言。
煙雨自然也不拘泥。
“豈止是能入口?”宣紹十分給面子的又喝了一大口,“堪稱美味。”
煙雨輕輕一笑,“我第一次下廚,相公不嫌棄就好。”
“你親手做的?”宣紹聞言握住她的手。
煙雨點點頭。
這頓飯宣紹用的甚是開懷。
似乎在她面前,他很容易滿足。
錦衣玉食,不可一世的他倒也會被一碗平常無奇的粥收買。
非粥與眾不同,乃做粥之人不同爾。
她開始為他做粥,是不是就表示,她開始在意他?開始對他用心了呢?
見宣紹心情不錯,煙雨便試探著開口。
“今日,母親過來了。”
宣紹哦了一聲,臉色到沒有太大的改變。
“母親說,我嫁你為妻,日後就代表了你的臉面,內宅之事,多少也要學起來了。”煙雨緩緩說道,“我覺得母親說的很有道理,便求了母親指點我。母親打算把正院的針織房交給我打理,相公你同意麼?”
宣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燭光裡,他原本堅毅的稜角卻顯得分外柔和。
她的話似乎取悅了他,“內宅之事,你決定就好,不用與我商量。”
“相公,你真好!”煙雨立即狗腿的誇讚道。
宣紹外表冷漠似萬年寒冰,但她知道,他有時會像孩子一樣,最吃這一套。
果然見他臉上笑容又大了幾分。
一夜溫存。
第二日早早的煙雨便起身來到正院。
宣紹早晨起得早,早膳並不在院中用。她既要來正院,自然是來的越早越好,倒也能給宣夫人留個好印象。
因著宣紹的緣故,她從未在自己婆婆面前晨昏定省。
記得當年母親可是每日裡天不亮就在祖母房前站了的。
宣夫人從沒就這個挑她的不是,也算得十分寬厚了!
煙雨來到正院之時,聽聞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