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正確。”沃特斯說。
“不是還有關於釣魚的爭吵嗎?”溫西插話,如果話題要繼續圍繞坎貝爾展開,那麼最好是不遺餘力地將話題扯離沃特斯。
“有,當然有啊,”邁克爾達姆說,“他和喬克·格雷厄姆已經勢不兩立了。格雷厄姆先生要在坎貝爾屋子下面的池塘釣魚。如果想要息事寧人的話,也不是說除了打擾坎貝爾,在弗利特就沒有足夠的地方釣魚了。但是就像格雷厄姆先生所說所做的那樣,池塘不是坎貝爾的——是大家的——沒人期望格雷厄姆先生會聽坎貝爾的話,他不會理睬任何人。”
“尤其是,”麥克喬奇說,“在坎貝爾試圖要把他推進弗利特灣之後。”
“天哪,他真的這樣幹了?”溫西興致勃勃地問。
“是的,但是他自己掉了進去。”默多克似乎在緬懷往事,“而格雷厄姆從那之後,每天晚上都會帶上一兩個小夥子去那裡釣魚。我想今天晚上他還是會去的。”
“也就是說,如果坎貝爾想吵架滋事,他就應該知道去哪裡找格雷厄姆了。”溫西說,“來吧,沃特斯,我想我們最好回去吧。”
沃特斯依舊在生悶氣,他站起來跟著溫西走出酒吧。溫西把他帶回寄宿處,一路興奮地嘮叨著,直到進了屋把他塞到床上。
“我不應該讓坎貝爾刺激你。”他說,隨後被一連串嘟噥聲打斷,“他完全不值得理會,去睡一覺,醒來之後忘掉這件事,你明天還要工作。這才是得體的做法。”他說,然後被一幅倚靠在抽屜櫃上的風景畫吸引住了,“你是個用刀的好手,是嗎,老兄?”
“誰?我?”沃特斯說,“你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坎貝爾是這個地方唯一的用刀好手——當然是他自己說的。他甚至大言不慚地說高恩是個過時的老傢伙。”
“這可是奇恥大辱,不是嗎?”
“我想是的。高恩是個真正的畫家——天哪,我一想到那時的場景就渾身發熱。他是在愛丁堡藝術家俱樂部說的這話,在很多人面前,而且其中還有不少是高恩的朋友。”
“那麼高恩說了什麼?”
“哦,說了很多,他們現在完全互不理睬。這個該死的傢伙,他就不該活著。你聽到他說我什麼了嗎?”
“是的,但是我可不想再聽一遍。這個傢伙最終會自食其果,他不值得我們花時間來煩惱。”
“這是大實話。而且他的作品也沒有精彩到足以彌補他的獸性。”
“他畫畫不行嗎?”
“哦,他可以的——勉強可以吧。他就是高恩說的那種人——一個旅行推銷員。該死的,他的作品在第一眼確實可以打動人,但這只不過是小把戲。如果套上一個模式,任何人都可以做得到。我半小時內就可以畫出一幅很好的坎貝爾式的作品,你等一會兒,我畫給你看。”
他猛地將一隻腳伸出床外。溫西及時強硬地將它按了回去。
“以後有的是時間給我看。等我看過了他的作品再說吧。如果我還沒看過原作,就無法判斷模仿之作畫得怎麼樣,不是嗎?”
“對,那好吧,等你看過了他的畫,我再畫給你看。哦,天哪,我的腦袋快要爆炸了。”
“快點睡覺吧,”溫西說,“需要我像他們說的那樣去叫麥克勞德夫人來照顧你入睡嗎?讓她給你帶幾片阿司匹林和烤麵包?”
“不需要,我明天早上還要早起。真糟糕,但是明天早上一切都會好的。”
“好吧,那麼,再見,祝你做個好夢。”溫西向他告別。
他將門輕輕地關上,然後一路沉思著走回自己的居所。
坎貝爾開車行駛在回家的路上。當車子經過那座分隔科爾庫布里郡和弗利特門城的小山時,伴隨著汽車在山路上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