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婉沒理由的往山邊跑,而那丫鬟也沒腦子的跟著。
山腳下,有一條專闢的上山小徑。樂婉提著衣裙下襬,一路往上爬。丫鬟只能看著樂婉的後腳跟,也一股腦的爬。沒想到樂婉的急停,丫鬟冷不防地撞了上去。
本來以為將會狠狠挨頓罵,可誰知樂婉並未回頭,只是看著前方。丫鬟躍過樂婉的肩膀向前望去,卻是看到一個人,倒在路邊。
“呀……這是……”
丫鬟叫了一聲。樂婉裝是沒聽見,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先是捏了捏那人的鼻子,又探了探鼻息,“還活著……”
轉頭,啪嗒啪嗒聽到有人走近。樂婉站起身,看到的是一個挑擔的老伯,兩捆柴火被捆得嚴實。
“老伯,雨天還出來砍柴啊……”
那老伯抬頭,不耐煩地說了句,“有何辦法……別擋路了……”
“老伯啊,能否借宿……”
老伯本想拒絕,可樂婉拿出半錠銀子,那老伯便滿口答應。
引過了半個山頭,在一山窩間,老伯的家就在那裡。倒是丫鬟挑著擔,而老伯揹著那昏迷男子。若不是那半錠銀子,恐怕老伯也不會那麼拼命。待到了老伯家,天也漸漸放了晴。
在一個看起來倉庫的地方,老伯放下那男子,不好意思地對樂婉說,“抱歉,家小,屋內有我那殘廢的老婆子,怕你們見了噁心,只能委屈各位了……”
丫鬟伸出手把老伯拉來,掏出銀票,說,“給我們去城裡置辦點衣服,請個大夫來,還有……”
“不要多嘴,就做這兩件事夠了。”
老伯點頭離開。
樂婉知道丫鬟要做什麼,她倒是想通知樂府的人,可這次樂婉就是不想讓樂府的人找著了。更何況,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就是想救這書生。
樂婉蹲在那書生邊,捋了捋他的頭髮,身上沒有一點財產,怕是被山賊洗劫了去。
老伯帶著大夫很快就過來,那大夫把了把脈,說,“只是染了風寒,身上有些皮肉傷,其他無礙。”
“可治得了?”
“怎麼不?待我回去開服藥,喝下便可。”
樂婉抓著大夫,“開什麼藥,直接施針,好得更快。”
“這……診金就……”
樂婉又拿出五十兩銀票塞進大夫手中,“快點。”
大約半個多時辰過去,大夫出來,對著樂婉說,“晚上睡一覺,明兒個醒了,就沒事了。”
謝過大夫,樂婉進屋,那人躺在鋪著麻布的地上,均勻地喘息。
丫鬟彎腰,對樂婉說,“三小姐,出來也有些時候了,早點回去吧……”
樂婉搖頭,“要回去你自己回去罷……”
見樂婉不走,丫鬟怎麼敢走。
“這麼辛苦救了他,我更是想知道他到底是誰……”
候著候著,天也就黑了,樂婉也乏了,也睡了。
一覺睡到天亮,在草堆上樂婉還能睡那麼熟。到頭醒來,太陽已經曬進了屋裡。那丫鬟也倒在一邊睡著,沒有醒來。
樂婉整了整頭髮,回頭才發現本來睡著那書生的地方空空如也。推開門,陽光刺來,適應了後,才定睛看到,那書生在給老伯劈柴。
“你……病可好了……”
那男子回頭,見樂婉走來,放下斧頭,上前,說,“多謝姑娘相救,老伯都和我說了……早上醒來,見姑娘睡得正熟,不忍打擾……”
樂婉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只是看著對方。
看著尷尬那男子說,“在下姓段……名驍……”
樂婉福身,“原來是段公子,樂婉見過段公子……”
“樂婉……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