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話,紛紛退了出去。
作為“醉花叢”的樂師舞娘,她們忽然在柳荷衣離奇失蹤五天後,受明王急召,到一個陌生但尊貴豪華的地方為柳姑娘伴奏伴舞,事後竟是明王親自出面,嚴令不得外洩任何風聲,連她們的老闆娘也不許透露。
那連明王也要居其下首、在歌終舞罷後帶走她們花魁的男人身份,其實已然呼之欲出。
次日柳荷衣歸來,神情雖有些疲憊,倒也平靜如常,只是時常乾嘔。舞娘們年輕,不明白只是六天時間,柳荷衣怎會如此,樂師們卻大都是在風月場中混跡多年,多半曉得,那種防止成孕坐胎的藥物,只要沒吃多,十個女人吃了,可能九個是沒什麼妨礙的,但偶爾也會有一個兩個,吃了這藥之後,會有兩三天頭昏、噁心、乾嘔的。
這種情況下,好好休息會舒服許多,但柳姑娘顯然沒怎麼當回事,居然還有精神試排新曲。
好在這新曲顯然不是“化蝶”、“醉花叢”那樣繁複的大麴,不然院子裡的樂師舞娘大半去了“重陽花會”,想排曲子也不容易。
不過即使是相對簡單的小令,柳荷衣的精力,似乎也不足以支援到最後,所以當她們退出排曲的“百音坊”後,聽到錚錚琮琮的琴聲又起,都掩不住面上的詫異之情。
鄉思鄉思,要有鄉可以思,在這個陌生的時空中,她的家鄉究竟在何方?
九月初九,重陽佳節。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的佳節,在這個時空,有一場極盡繁華的盛會即將開場;而在另一個世界,人們習慣的節日裡,早已沒了重陽的影子。佳節思親,一通電話儘可聯絡,不似此地,她連編一首鄉思的曲子,都這麼千辛萬苦。
唉,曲子的原稿遺失在“甘泉行宮”,與她的束腕絲巾一樣遍尋不見。她也沒有刻意要人幫忙尋找,幾張紙罷了,曲調一直在她心裡記著。那種地方早走早好,沒有必要為一些無足輕重的東西多作停留。
說毫不在意那是假的,但她真的很高興生活重回她可以控制的熟悉軌道。這麼快就能脫身實在給她出乎意料的驚喜,以此而言,時不時的頭昏噁心乾嘔倒也一樣只是無足輕重的小事情了。
不過真的很不舒服啊!
其實她的身體還是不錯的,在“醉花叢”三年多了,好象還沒生過什麼病,也沒喝過這個時空苦得要死的藥物,昨天那碗避孕藥,算起來還滿有紀念意義,居然是她來到這裡喝的第一碗藥!第一次吃這裡的藥就起藥物反應,她以往在另一個世界買彩票怎麼就沒這麼準?天,別是她這靈魂寄居的身體,對這裡的任何藥物都過敏吧?那她以後豈不是不敢生病了?
琴聲隨著她漸漸混亂的心緒變化,丁丁冬冬,漸漸不成曲調。
白天本來就不是花街柳巷生意紅火的時候,重陽之日更是永安巷最冷清的日子。當紅的妓女們連同老闆娘都去“重陽花會”上爭奇鬥豔、爭名奪利了,而承受得起永安巷的消費水平,花得起銀子的大爺們也都到那裡湊熱鬧去也。反正沒客人,沒資格參與花會的妓女與護院保鏢們窩在房中嬉鬧,甚至乾脆出去遊玩。一片蕭條中,“醉花叢”也象回到了兩年前險些關門的時候,偌大的廳堂裡,只剩下留守的唐五娘和一個剛買的小丫頭在撐著門面。
這個唐五娘原本是“醉花叢”隔壁鄰居“芙蓉院”的老鴇,在“醉花叢”生意不順時落井下石,挖走風姨娘旗下的紅牌姑娘。原以為風姨娘離關門大吉沒幾天了,卻不料柳荷衣橫空出世,震動京師,“芙蓉院”反而被擠得門庭冷落,難以維持。到了“八大名花”傾倒京城,“芙蓉院”離關門垮臺甚至不到半步之遙。恰逢“醉花叢”生意火暴,人滿為患,急著改建擴充,風姨娘也就找上了昔日的冤家對頭。
雖然說唐五娘在眾目睽睽之下曾經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