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3/5頁)

自稱“草民”、被稱卻仍舊是“卿”的陳知和的腦子卻一點也沒老,那個毫無任何感情色彩在內的“病人”的說法,才是此時此地最合適的稱呼。

“陳卿醫術之精,冠絕當世,朕素來是信得過的——嗯,應無大礙?”目光落在薄薄的宣紙上,語氣平和,聲調如初,只是最後四個字稍稍緩了速度,顯得分外從容。

究竟是自己久離宮廷以至於分外藏不住心事,還是在這年輕的皇朝天子面前,什麼事情都是隱瞞不住的?

陳知和頭垂到胸前,看著自己赭石色員外袍上的福字,遲遲疑疑地道:“這個——這個——病人的身體十分特殊,若要安然無恙,還有——一個禁忌。”話到此處住口不言,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前任太醫膽敢在一國之君面前賣關子,實在是這個“禁忌”,真的不大方便對一朝天子啟齒。

只是那忽然靜默的氣氛中漸漸沉重的壓力在無聲地警告著他,讓他稍一猶豫之後,還是如實說了出來。

“防孕阻胎之藥,於病人身體有損,不宜——不宜再用——”越來越低的聲音,在越來越靜默的氣氛之中,釀成越來越沉重的壓力,讓陳知和十分懊悔不曾咬緊牙關,把這件未曾書寫在脈案之上的禁忌,隱瞞到底。

皇朝天子未及而立之年,正是人不風流枉少年之時,私下臨幸了那名滿天下的皇朝第一名妓,也算得上是風流韻事,無傷大雅,只是皇室血脈,至尊至貴,那麼卑微低賤的風塵女子,有幸承恩侍御,已是前生積福,至於孕育“龍種”,那是絕對不可能被允許的。

除非皇帝陛下從此不再臨幸那個美麗得不見半分風塵之色的風塵女子,否則,卑微低賤的青樓妓女的身體健康與皇室血脈的高貴純正相比,孰輕孰重,取誰舍誰,還不都是明擺的事情。

他此時所說的,純粹都是廢話。

“倘若再用,又會如何?”打破沉悶的語聲,依然是最初的優雅低沉,和諧頓挫,卻讓曾經的皇朝太醫在九月的輕寒之中,汗透了背心的衣裳。

“輕則體虛力弱,纏綿病榻,重則——重則——再無生兒育女之能——”

彎如月牙的笑眼瞬間凝固,柔若無骨的纖指卻猛地一抖。玻璃鏡子映著對面少年急切伸手卻半途僵硬的動作,悄然滑落至地面,發出“啪”的一聲響,清脆響亮地蓋住了那細不可聞的呻吟聲。

“初二——”真不是一般的巧合啊!

雖說生命裡已經有過太多令人難辨悲喜的變化,但此時的她還是茫然無措地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顫動著眼睫,無意識地讓目光隨著房中最大的聲響,落在鏡面朝上的鏡子上。

晶瑩明亮的玻璃鏡面上,一道彎曲的裂痕,從鏡子左下角蜿蜒著爬上了右上角。裂痕間碎著的一顆水珠,模糊了那滿額頭冷汗的少年痛楚的神情。

嘴角慢慢彎起來,終於還是勾出了一個微笑的唇型:“飛揚——傷得很舒服是不是?”溫柔優美的聲音一如方才般比美這世間最悠揚的九節洞簫,只是目瞪口呆的人換成了一手抓著墊子的風飛揚和正要彎腰撿拾落地璃鏡的風姨娘。

“都是你不好,不該呆在窯場燒玻璃,不該留在那裡做鏡子,我會被——擄,會病成這樣都是因為你沒守在我身邊造成的,你沒有保護好我,非常對不起我,所以需要自我懲罰,自己虐待自己,受傷了也絕對不需要去治,這樣才會舒服,是不是?”風飛揚站立不穩地搖晃了一下。

大家都心知肚明卻誰也不敢、不忍、不願意戳穿的事情,這病容滿面的女郎竟是如此不留任何餘地地盡數挑開。

柳荷衣彎如月牙般的眼裡,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

“那我呢?姨娘救我,養我,照顧我,她辛苦養了十幾年的兒子,供他讀書,供他學武,指望他出人頭地,指望他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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