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請我時,葉先生特意跟我說過這事。不過我來時,姚斌已經進去半年了,所以不太清楚具體的綁架經過。」
秦朝焰聽完,眉皺得更深,問:「有他照片嗎?」
陳江聞言一笑,道:「就知道你會問。」
他將捏了半天的煙塞回煙盒,又拿出手機,劃拉記下,遞過去。
「喏,就是他。」
秦朝焰接過手機,看見螢幕上剃著寸頭、神情有些陰戾的青年,眸色漸漸黑沉。
忽然,幾個顆粒大小的東西掉到他頭頂,接著又砸在手機螢幕上。
好像是魚飼料。
秦朝焰愣了一下,下意識抬頭。
葉容栩坐在二樓窗邊,白皙指尖捏著一顆飼料,正抿唇壞笑,準備再扔。
見秦朝焰抬頭,烏黑眼眸看過來,他笑容明顯一頓。
接著,他將剩下的飼料都扔下去,細小的顆粒正好砸在秦朝焰微抿的薄唇邊。
癢癢的,讓人忍不住想輕撓。
陳江這時也抬頭,忍不住笑道:「小少爺,你這是在餵魚?」
被飼料砸了一臉的秦朝焰:「……」
葉容栩扔完飼料,拍拍手說:「我在打窩,準備釣魚呢。」
然後伸出細白手指,朝一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秦朝焰勾了勾,說:「你上來。」
秦朝焰微仰著頭看他,眸中辨不出情緒,半晌後啞聲說:「好。」
說完他低下頭,捏走幾顆掉進衣領裡的飼料,握在手心,同時將手機還給陳江,道:「陳叔,麻煩你把這張照片發給我。」
陳江連忙點頭,說:「行。」
「謝謝。」
秦朝焰走進葉容栩的臥房時,葉容栩已經從床邊離開,正在魚缸邊逗兩條小錦鯉。
他不動聲色地走過去,將掌心的飼料灑在魚缸裡。
原本隔著魚缸追逐葉容栩手指的錦鯉察覺,立刻尾巴一擺,轉頭去咬秦朝焰剛灑的飼料,理都不理葉容栩。
葉容栩收回隔著魚缸逗錦鯉的手,抬頭瞪他:「幹嘛?」
秦朝焰將他輪椅轉了個方向,正對自己,彎腰撐著輪椅扶手,問:「釣我上來幹什麼?」
葉容栩臉一紅:「誰釣你了?」
秦朝焰低頭看他,半晌後,眸中浮現一絲不明顯的笑,將帶上來的最後一顆飼料放進他手中,不說話,但意思很明顯。
不是釣他,沖他扔飼料幹什麼?
葉容栩輕哼一聲,捏起飼料扔金魚缸裡,然後推他:「你先去洗臉。」
秦朝焰愣了一下,神情疑惑,不解看他。
「快去快去。」葉容栩繼續推。
秦朝焰無法,只好起身去衛生間。
等洗完臉出來,葉容栩剛好從櫃子裡找出什麼。
「過來,坐好。」葉容栩見他出來,立刻一臉嚴肅道。
秦朝焰見他手中拿著小瓶罐,隱約猜到了什麼,不由抿緊唇,一步步走過去。
他坐在葉容栩對面,雙手放在膝上,不自覺攥緊,微垂的眸光收斂,藏著幾分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期待。
葉容栩手指白皙纖細,費勁擰開瓶蓋,一陣淺淡清新的草藥味很快彌散出。
他用小勺子挖一小塊藥膏,猶豫一下,還是先放在白皙指尖,然後抬起手指,細緻地塗抹在秦朝焰臉上只剩淡青痕跡的傷處。
邊塗,他邊神情嚴肅道:「你現在對外身份是我的未婚物件,這張臉也代表我的臉面,不能再隨便弄傷,誰打都不行,知不知道?」
章芸是秦朝焰的母親,他不好把對方怎麼樣,想來想去,也只能勒令秦朝焰以後別傻站著捱打。
不然臉再被打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