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韻華也同時抵達江城,謝繹帶著弟弟,親自去機場接她去酒店。
謝韻華行色匆匆,來的路上聽兩個兒子說了情況。得知秦景旭竟不是姐姐的孩子,她心中五味雜陳,好在很快又得知,姐姐的真正孩子找到了。
謝韻華頓時不急著去見謝韻明,想先去見姐姐的親生兒子——那個叫秦朝焰的孩子。
但謝繹卻道:「媽,這事有點複雜,舅舅在股東大會上跟表弟鬧得不愉快,表弟現在未必想見我們,還要從長計議,而且舅舅他……總之,還是先去酒店吧。」
小兒子謝宇心直口快,直接道:「舅舅說他以前跟秦朝焰做過鑑定,那次結果是沒有親緣關係,在股東大會上,他不承認秦朝焰是大姨的兒子,但小栩栩說他拿出的鑑定也是真的,所以下午我們和舅舅都去跟秦朝焰重新做了鑑定,現在舅舅正在等結果呢。」
說完他又費解,想不通道:「要是小栩栩拿出的鑑定是真的,那舅舅當年的鑑定結果又怎麼是沒有親緣關係?難道當年的醫生弄錯了?還是舅舅其實沒鑑定,故意在股東大會上唬小栩栩他們?」
謝韻華聞言一怔,優雅清麗的臉上,血色漸漸消退。
心大的謝宇還沒察覺,又轉頭問:「對了媽,你怎麼看?」
「小宇,你能不能安靜點?」正在開車的謝繹見狀,忍不住訓道。
謝宇頓時蔫吧,不再開口。
謝韻華也一路沒再說話,到了酒店,她一刻沒停留,踩著纖細高跟匆匆去見謝韻明,中途甚至險些崴一下。
到了謝韻明房間外,不等管家安東通報,也來不及敲門,她直接推門進入。
房間內沒開燈,窗外城市夜景的光落入,幽暗孤寂,像深海般壓抑。
謝韻明坐在沙發上,手中拿著檔案,靜靜靠著沙發椅背,彷如一尊雕塑,籠罩在陰暗裡。
謝韻華嗓子發緊,忽然開啟燈,聲音艱難:「哥……」
謝韻明抬手遮住眼,臉色白得像手中的檔案紙張。
良久,他終於放下手,聲音飄遠:「韻華,你來了。」
謝韻華上前幾步,從他手中拿過檔案,還沒來得及看,謝韻明就坐起身,像找回了力氣,平靜敘述。
「這三份是謝繹、謝宇以及我,分別跟那孩子做的親緣鑑定,很奇怪,謝繹、謝宇跟他都有親緣關係,我卻沒有。韻華,你說是不是哪裡弄錯了?明天我應該跟謝繹、謝宇再去做一份,不不,應該和你,你是他們的母親,是爸媽的女兒、韻昭的妹妹……」
他聲音喃喃,似乎沉浸在自我中。
謝韻華終於不忍,再次開口:「哥!」
謝韻明抬頭,茫然的目光在她臉上看到不忍,卻沒看到意外和震驚。
他怔了一下,看向謝韻華拿在手中,還沒來得及看的鑑定報告,疲憊的神情出現一絲僵硬。
良久,他沉下面容,視線緊緊盯著謝韻華,咬牙問:「你早就知道?知道我……」
知道他跟謝家沒有血緣關係?知道他根本不是爸媽的兒子,更不是……韻昭的哥哥?
謝韻華輕輕點頭。
「我確實,早就知道。」她語氣極輕。
謝韻明僵住。
難怪,難怪他和秦朝焰的鑑定結果是沒有親緣關係,原來他才是跟謝家、韻昭沒有血緣關係的人,他……
他陡然想到什麼,表情一僵,忽然厲聲問:
「你姐姐呢?你姐姐也知道?」
他死死抓住謝韻華的手,像抓著救命的浮木,期望她說出否認的話。
謝韻華也僵住,漸漸,目光露出悲哀。
一瞬間,謝韻明什麼都明白了。
他身形僵硬,漸漸地,五指鬆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