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加上今天變冷,忽然有些小感冒,白皙的臉上還是浮現一絲病氣薄紅。
車很快駛進酒店,季青喻忽然打來電話,告訴他大使館那邊剛來電,說找到葉博軒了,確定暫時安全。不止葉博軒,還有一些跟他一樣被困在反叛軍佔領區的國內同胞,也都安全。
雖然具體什麼時候能離開交戰區回國,還要看大使館跟那邊的交涉情況,但這已經是個天大的好訊息,不幸中的萬幸。
這些天來,一直壓在葉容栩心頭的巨石終於減少一塊。
掛完電話後,他便忍不住唇角翹起,連衣服上被戴上新郎胸花都忍了。
「走吧。」他嫌棄地看一眼胸花,對林姣姣說。
輪椅經過樓梯轉角,忽然,去路被人擋住。
葉容栩心頭一跳,這個場景,他在夢中見過。
他驀地攥緊手指,緩緩抬頭。
果然,眼前站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第90章
秦朝焰一身黑色長款大衣, 長腿包裹在西褲中,瘦削身影峻拔,帶著寒意與凜冽氣勢。
數名西裝革履的精英緊跟在他身後, 神色恭敬。
自那天在會議室相見後, 葉容栩已經許久沒再見過他。
此刻,他在輪椅前站定,大衣下的同色系西裝筆挺工整, 領帶一絲不苟繫到最上,帶著禁慾的冷意。
他低頭看向葉容栩,下頜線清晰冷毅, 黑髮下的一雙眼睛幽如深潭,辨不出絲毫情緒。
視線落到葉容栩胸口的新郎胸花上,本就沒什麼溫度的眼睛又染上幾分寒涼。
葉容栩攥緊的手指蜷了蜷,漂亮的臉孔因病氣顯得蒼白, 心臟像被無形的手捏住。
這一幕,讓他又想起那個夢。
夢中的秦朝焰,就是這樣帶著一身冷意, 在他和秦景旭的婚禮開始前,突然出現,將作為準新郎之一的他, 從婚禮現場帶走。
他知道,對方是來報復的。報復秦景旭,可能也要……報復他。
為他當年受過的那些欺辱。
就像謝宇說的, 他可能被洗腦, 忘了他們的過去。
如果沒在會議室看見對方微紅的眼睛, 沒在昨晚突如其來地接到那通聲音壓抑的電話,葉容栩或許會順著夢境的劇情這麼想。
但——
葉容栩努力讓自己脊背挺直, 故作鎮定,聲音顯得冷漠:「請讓讓。」
但下一刻,他忽然被拉起。
「誒,你幹什麼?」林姣姣終於回神,忙要阻止,但被幾名黑衣人擋住。
秦朝焰目光堅冷,單手緊緊箍住葉容栩纖瘦的腰,另一隻手快速摘掉禮服上代表新郎的胸花。
葉容栩猝不及防,撞進他浸透冷意的懷中,終於慌亂:「你幹什麼?」
秦朝焰見他站不了,眸色晦暗,忽然將他打橫抱起,大步往外走。
「秦景旭不再是秦氏總裁,你們的婚禮取消了。」他語氣平靜宣佈,橫在葉容栩腰際手卻微微用力,神色冷沉。
什麼?
葉容栩掙扎的動作一僵,心中驚訝:陳叔動作這麼快?
不對,應該是秦朝焰也做了什麼?
出神之際,他被一路抱到停車場,等回過神,已經被塞進車中。
「等等!」他連忙掙扎要起身。
秦朝焰彎腰攏住他長腿和手腳,像抱小孩,將他往裡面抱了抱,接著自己也坐進車,「砰」地一聲關上車門,隨即抬頭,對司機說:「開車。」
聲音仍帶幾許寒意。
然後他便不再說話,如同雕塑坐著,甚至沒轉頭看葉容栩。
直到手機響起,打破車內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