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來是寧死也舍不下面皮的人,自然拉不下臉來哄兒子,遂又遷怒於明霜月:“你就算沒去赴宴,但你難道沒聽到我那天說的話麼?況且她之前做的好事你也都看在眼裡,你現在還想為她翻案,難道是想步她的後塵?你自己身上也是一堆的爛帳,不好生反省著,還敢妄言挑拔!若以後我再見你如此,定要重罰!”
明霜月本也是心氣兒極高,極要體面的人,一席話只聽得她搖搖欲墜,滿心的不忿委屈,幾乎沒當眾哭了出來,嘴唇哆嗦幾次才勉強應了聲“是”。
明華容冷眼看到這裡,才滿面無奈地說道:“四妹妹,不是我不想出面討情,但責罰二妹妹一事是長公主親自發話。當著滿朝文武並各家貴人的面兒,我若當眾頂撞,非但我自己沒臉,還要連累父親也下不來臺。再者這本就是二妹妹大膽妄為,在長公主面前當面扯謊,如此懲罰其實已算是輕的。我還能怎樣呢?縱然有心討情,也是沒那個道理啊。”
這番話聽得老夫人等連連點頭,也跟著訓斥了明霜月幾句:“聽見沒有,向你大姐多學著點!別隻顧著念什麼親姐妹的情份,以至香臭不分!”
這話說得明霜月再也坐不住了,找了個理由便匆匆告退下來,回到自己的廣寒居。想到諸般情形,不禁氣急攻心,又怒又羞,撲在枕上哭個不住。
她的貼身丫鬟秋霽見狀不禁有些著慌,向今日跟隨出去的另幾個丫鬟問明白原由後,立即提醒道:“四小姐,這大小姐著實可惡,但恕奴婢說句不中聽的,連二小姐都折在她手上,您何苦再與她硬碰硬呢?二小姐走前不是打發陽春過來傳話,說等卓少爺回來後務必讓他去一趟鏡水庵麼?想也或許有什麼好主意也未可知。您不如就依言告訴了卓少爺,請他去找二小姐合計合計?”
明霜月從來聽不得明獨秀強過自己的話,聞言怒道:“你是我的丫頭還是她的丫頭?字字句句都向著她說話!合著我就不如她聰明是不是?你既覺得她好,那你就去另投明主攀高枝啊!何必還待在這裡?!”
聽到這番重話,秋霽立即嚇得跪了下去,連連磕頭:“原是奴婢見小姐受了委屈,一時不忿著急說錯了話兒,還求小姐恕我這遭!”
秋霽苦苦哀求,但明霜月正在氣頭上,自是不依,咬牙定要人帶了她送到鏡水庵去。院裡的幾個婆子素與秋霽交好,見狀便只是虛應著,並不動手,又氣得明霜月直罵她們無用。
一時間,院裡正吵鬧得不可開交時,門口處值守的小丫鬟來報說,卓少爺來了。
話音未落,明卓然便走了進來,見院裡跪了大半的人,一個房內得臉的大丫鬟更是額上磕頭磕得一片青紫,再打量明霜月又是一臉淚痕,還帶著掩不住的怒色,便以為是她回來找丫鬟撒氣,便不贊同地說道:“四姐,你同下人嘔什麼氣,就算你發作了她們,父親適才的那些話也收不回去,二姐更是回不了家。正經你先詳詳細細告訴我原因,咱們想想辦法才是。”
聽他詢問原因,明霜月不覺面上一僵:她該從何說起?說她們姐妹倆因為一個因為私會外男,一個無辜被擄玷汙清白,事後明獨秀更口不擇言說了許多有的沒的,所以才惹得父親大發雷霆執意將她送走?
她知道自己這弟弟瞧著聰明,又喜歡習武,看似爽快,實則卻很有幾分迂腐氣,跟個道學先生似的。只要他認為是你沒理的事,就算是骨肉至親也不會向著你說話。若是實話實說,一來她實在開不了那個口,二來平白將一個援軍推開,亦是她所願。低頭想了一想,突然靈光一現,說道:“小弟,這些事先不提,你昨兒回來後還沒見過母親吧?不如今夜你先去看看她吧,母親受傷後心裡必定難受得很,你且去安慰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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