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射來,一種教他不忍心不回應的焦慮襲上心頭,只得睜開眼迎過去。
這麼一見,可將姚惠嘉娉婷的身影全數納人視線之內,心房像被什麼擊中似的隱隱作疼。他怔忡的望著她靠過來的動人嬌顏,在那雙瀰漫著薄薄一層霧氣的眼眸裡,似乎還看到什麼。
她在白色的背景下朝他走來,一雙眼眸盈滿楚楚關懷的溫柔與海樣的深情,他迷惘了,堅硬的心眼著柔軟起來。
“你……”他不由自主的握緊她伸來的手,那軟若無骨的觸覺引起體內深處一陣悸動,銷魂蝕骨,心神忽忽若狂。
“你怎麼樣?”
“我沒事。”他直覺的回答,恍惚間覺得這幕分外熟悉,什麼時候兩人曾有過這樣的對話?“真的嗎?我好擔心。”她垂下眼睫,粉頰染上一片暈紅,眼角餘光偷偷瞄著他緊握她的手。
伸手向他時,只是單純的想碰觸他、確定他沒事。但等他主動握緊又沒有放開的意思,女性的矜持和羞怯讓她警覺到這麼做並不妥。
然而國良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只是著迷的望著她腓紅的頰面。事實上,以他目前的狀況也不可能做什麼,尤其是在他老妹虎視耽耽的監視下。
他回過神,放開她。
“不用擔心,我壯得像一條牛。”他故做輕鬆的朝她擠眉弄眼,其實整片背肌因為麻醉藥效力退去之後而刺疼著,為了不讓她擔心,還得裝做無事。
看出他就要力不從心、逞強不下去了,國美示意護士推他進病房。
惠嘉猶豫著跟上去,總覺得說幾句話就走,在人情世故上有些說不過去。她到醫院的目的除了要確定他沒事外,還要向他致謝。前者是做到了,後者還待她開口完成呢。
在醫護人員安置國良的過程中,國美拉著惠嘉在頭等病房的沙發上坐下,沒多久就傳來他很有男子氣概的宏亮聲音。
“國美,其實我沒必要住院。這種浪費醫療資源的事,我不屑為的。”
胡國美回他一個不以為然的冷哼,就算他沒必要住院,她也要讓他住院,不然如何彰顯他英雄救美的行為有多麼壯烈呀!說不定惠嘉會感激到願意以身相許呢!
“你有沒有必要住院,得看醫生怎麼說,不是你自作主張即可!”
“醫生是建議我至少住一天觀察,可是我覺得……”
“你覺得怎麼準?!”國美咧了咧嘴,笑容有些猙獰,看得國良小生怕怕。只聽見她陰森森的道:“你可是胡家的獨子,又沒有留個一兒半女好繼承香菸,可不能有任何意外。我說大哥呀,你要是不想回家讓媽緊張兮兮的又是求神問卜,又是燉一堆有的沒的苦藥要你喝,還是乖乖待在這裡吧。”
“我知道了。”他畏縮的道。比起老媽的神經兮兮,醫院簡直像天堂一般。
“胡先生……”見兩兄妹達成共識了,姚惠嘉乘機插嘴。“我要為你救我的事向你致謝。”“那件事呀……”他拉長聲音,她趴在他身上的畫面一下子撞進腦中,那軟玉溫香趴滿懷的感覺縈繞胸懷不去,令他心猿意馬。
惠嘉曼頰上的溫度再次高升,覺得他看過來的眼神好邪惡。
或許是察覺到老妹在他和惠嘉之間徘徊的眸光有些刺目,國良很快清了清喉嚨,澄清思緒後,道:“你不用放在心上,這是我該做的。這件事說起來還是我方的錯誤呢。如果不是攝影棚裡的燈泡突然爆開,我又怎會去救你?”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謝謝你。對了,”她遲疑的看向他,“我聽說你對我有意見……”“沒……”他幾乎是立刻否認,眼皮眨也不眨。“我只是覺得你看起來嫩了點,不適合拍廣告。後來曉得廣告案的拍攝方向,我沒有再做堅持。”
事實是唐氏堅持不換人,讓他碰了一鼻子灰,心情沮喪下索性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