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不會再給家裡惹麻煩。”
他的眸光有些暗沉,臉上沒有一絲其他的表情。
過了好一會兒,任三爺才替我拉了拉被子,把我蓋得嚴實。
“好。”
他輕輕頷了頷首,對著我低喚:“祺日。”
他的手指透著冰涼。
“別和三叔說麻煩。”
“三叔……都答應你。”
***
興許是任三爺親自來過一趟,這警局裡的人一見我,個個有些拘謹,還奉上了茶水,直說要去叫徐警長來見客,還說上頭早就下了指令,帶我直接去見人。
程辰現在先關進了拘留室,據說程將軍親自帶了律師團來鬧了幾次,但是程辰一口咬定是他殺了人,還帶了把殺人的兇器。程老將軍怎麼也不相信,也不知是程家總有點勢力,還是這案子真的有點蹊蹺,總還是沒斷了案,程辰自然不能保釋,這三天還扣留在局裡。
程辰見到我的時候,像是有點意外,卻又立馬垂頭。
他看過去還好,就是整個人邋遢得不行,哪裡還有一丁點帥小子的影兒,臉上大大的紅色掌印,半張臉腫得老高,看得我不由得一愣。
“是……誰打的?”我睜圓了眼,程辰撇了撇嘴,“還不是那老頭子,看不出還真有點力氣,這一下真是一點情面也不給。”
他扯著嘴角沒事一樣地笑著,突然猛地拉著我的手說:“哎!我聽說他們找你麻煩了?該死,就知道會連累你,胖仔我……”
程辰猛地紅了眼眶。
“我對不起你。”
我捏了捏鼻子,總覺得鼻酸得厲害。
“你也知道對不起我,那你知不知道你最對不起你爸?也最對不起你媽?還有,你告訴過我,今年聖誕節還要帶你兩個弟妹出來一起慶祝,不只這樣,你還欠了我一大筆的錢,說要給我做牛做馬還債的,你還記不記得你自己說過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
程辰嘿嘿一笑,低了低頭。
我輕嘆一聲,說:“你告訴我怎麼回事?”
“就是這麼一回事了,我殺了人,殺了芯姐她老公,現在要坐牢。”程辰側過頭,語氣有些無謂。
“胖仔,這就是事實。我殺人了。”
我抬頭看著他,硬聲道:“我不相信。”
“程辰,我知道的,你再衝動,卻也不是這樣蠻橫的人。”
“程辰,你告訴我實話,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的眼眸一垂,“還有,芯姐人呢?”
程辰回過頭來,看著我,說:“芯姐和這件事沒關係,她那天晚上還去診所做檢查,有不在場證明,根本不關她的事。”
我看著他:“我沒說關芯姐的事,你為什麼這麼緊張?”
程辰一頓。
“你告訴我,怎麼回事?”我拉著他的手,像往常一樣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輕聲說:“我們還是不是朋友?有什麼事……不能告訴我?”
程辰的臉上有些變化,猛地抽回手,急急道:“就、就是這樣了!我——我殺人了,我那天晚上去找芯姐的時候,遇到了許成宏那個混帳!我早就想教訓那個混蛋了!”
“那你怎麼會殺了他?”
“他和我打起來,才失手打死他的!我哪裡知道他這麼不經打!!”
我看著他,緩緩問:“程辰,你跆拳道學了幾年了?”
他愣了愣,或許是不明白我怎麼問了一個完全不著邊際的問題。
“……忘了,打小就學了。”
“是啊,我還記得,你高一那一年還做過代表,去大馬參加比賽,拿了金牌,是不是?”
“……哎!是啦是啦,說這個幹嘛!”他抓了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