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麟將胸前的水刀解離,喘著粗氣,雙手在震顫。
他的聖力已經所剩無幾,再這麼打下去,最先靈力耗盡的一定是他。
魔人準備匯聚體內的魔力,如果聶一麟將死,就是他出手的時候了。
“父親…”
聶玉嬌仰望著自己的父親,解胄軍的天,她看出駱璋已經佔了上風,心裡更為聶一麟擔憂。
“聶一麟,準備受死吧。”
天空上的那張巨網虛浮不定,漫海的水柱有將其衝破之勢。
他胸口的血痕漫出的鮮血染紅了衣裳,又被暴雨沖刷,視線也在雨水下模糊不清,整個人略顯頹勢。
下一次對戰,恐怕就是決勝之時。
‘後輩,看起來你似乎需要幫助?’
聶一麟耳邊突然響起回聲,聲音滄桑且衰弱。
“誰?”
他身上的碎甲浮動,散發著血煞之氣。
‘哈哈哈哈,如此優秀的後輩,我們也能安心了。’
聶一麟的左眼突然被血色充斥,左手自動抓住了駱璋偷襲的刀刃,手下意識地施展解離術,刀刃破碎。
“什麼?”
明明剛才聶一麟身上滿是破綻,怎麼可能擋住他的突然襲擊?
他的身後突然衝出漫天鮮紅,將雨水感染。
死水大海轉眼變成了恐怖的血海,大量的資訊鑽進聶一麟的腦海裡。
他恍然大悟,那聲音是他的老祖宗,解胄軍的第一任軍主。
潛藏在每一任軍主身上,伴隨著修為傳承的怨氣殺氣煞氣,竟在這一刻化作他的手足力量。
“怎麼可能?這是…怨魂?”
駱璋目光驚恐,他是青胄軍軍主,如何不知道當年的真相。
是他們身為強權,不把其他人當人,壓榨殺戮旁人一脈,才出現瞭解胄軍。
這血債怨魂,正是兩千萬被他們圍剿的怨魂,每代青胄軍的夢魘。
水柱落下,天羅地網消散,一個個血人從血海中爬出來,他們像是深淵索命的惡鬼,撲向駱璋。
駱璋慌張地快速後退,那些血人在朝他飛來。
他也曾殺了的許多解胄軍的普通人,青胄軍的人比任何人都要畏懼解胄軍的殘魂。
他釋放出水矛擊碎這些血人,卻有更多的血人從海中站了出來。
自己的聖境,竟然成了敵人的助力。
“不行,回來,回來!”
血色大海消散,血色褪去,大海傾盆而下。
駱璋剛鬆了口氣,就發現驚恐的一幕,自己體內的聖境竟然變成了血海。
他催動青胄控制血海,想要把這些怨氣排出去。
聶一麟在這時衝了上來,兇戾的目光對上駱璋恐懼的雙眼,宛若死神降臨。
“不…”
“解胄。”
聶一麟的手指擊打在青胄上,駱璋想要操控水流,卻因為體內聖境感染無法及時調動靈力。
他手中只能凝聚一柄匕首,駱璋將匕首刺向聶一麟,聶一麟的左手穿透水刃,將他的左手牢牢控制住。
他感覺到青胄在分崩離析,甲冑和人間的聯絡在逐漸衰弱。
先前被解離的暗縫浮現,青胄上出現無數裂痕。
“嘭!”
聶一麟想像了這個畫面無數次,終於在這一刻實現。
青胄碎裂,碎甲被血氣沾染黑紅,聶一麟抬手一招,碎甲在他左手浮繞。
隨著左手拍在駱璋身上,青胄碎片穿透駱璋的心臟和眉心。
同時他體內的龐大血氣瘋狂湧出,駱璋的聖境支離破碎。
暴雨之下,兩人保持著剛才的動作迅速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