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受不了林如夢將視線釘在法蘭克的背影上,上前抓住她的肩膀將她的臉扭向自己,只見她眼神裡滿是驚恐和不安,似乎想掙開他,卻又不敢將想法付諸行動。
“別一副我要吃了你的樣子!我……”喊到一半,盛永恆又意識到林如夢聽不到他的話,再加上看到她溼潤的雙眸,所有指責的話都被他拋到腦後,他唯一想到的是將她緊緊擁入懷裡,不讓她看到他未乾的淚痕。
那麼多年了,他認識她那麼多年了,他竟一直不知道她左耳失聰,他過去還遲鈍地認為她側著右耳傾聽只是個人習慣,甚至在分別五年後,為自己能夠透過她這個習慣第一時間認出她來而沾沾自喜!
若不是這次她右耳也聾了,他也許一輩子都不知道她的左耳聽不到,她一直沒有將自己的缺陷告訴過他,甚至連右耳都聽不到之後也沒有告訴他。
就因為他五年前的不辭而別,所以五年來她一直沒有回他的信,五年後她遇到困難寧可自己承受或是依賴一個認識不到兩個月的法國人,也不再依賴他了?!
林如夢忐忑不安地貼在他懷裡,擔心他突然對她說話,而她又聽不到無法及時回應他,這樣她聽不到的事實就洩露了,她偷偷看他的嘴,以防他說話時能從他的口形大概推測他的說話內容,可是過了好久,他都沒有說話。
盛永恆用法蘭克的方式在觸屏手機上寫下一句話給她看:“我才是你依賴的物件,過去是,現在是,直到老死都是!”
林如夢對上他激動的表情,惶恐地站起來,聲音有些沙啞:“我要找法蘭克。”
盛永恆從背後抱住她,沒有說話,他知道無論他說什麼,她都聽不到的。
林如夢更加不安,背對著他根本看不到他是否有對她說話。
或許他已經發現了真相,否則他不會透過手機上的字跟她淘通,意識到這一點,她更加害怕,他是可憐她才來找她的吧?否則不會五年都不跟她聯絡。
“法蘭克!我要找法蘭克!”她掙扎著喊道,法蘭克聞聲跑進來,卻被盛永恆的目光阻止了。
“不要走,法蘭克!”她掙開盛永恆往門口跑,害怕與他獨處,害怕把自己的缺陷毫不保留地暴露在他面前。
盛永恆拉住她,關上房門,大手按在門板上,霸道地攔住她,儘管對她依賴法蘭克很惱火,卻沒有說話。
他終於明白十二年前初遇時,她為什麼看著他說話卻不回應,因為她根本聽不到他說話,他理解那種明明應該聽到聲音卻不能聽到的痛苦,他不願讓她再受那樣的打擊。
林如夢一直盯著他的嘴,終於忍不住嚷道:“你說話啊!你怎麼不說話?我又不是聾子!你怎麼不說話?”
說到聾子,她的眼淚又止不住流下來。她就是聾子,她就是聽不到他說的話,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盛永恆拉她到畫架前,拿起畫筆在畫著自己畫像的素描上寫道:“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只要你有耐心看,我會一一寫下來,就算寫滿整面牆我也願意!”
“我不要你寫!我要聽你說,你說啊!我不是聾子,我聽得到,我聽得到!永恆哥哥……”她淚溼了雙頰,鑽進他懷裡任性地哭,不再否認。
“我一直擔心爸爸是為了安慰我才騙我,你們家被封后,他說你帶著行李上了一輛計程車,他說你還活著。這個信念讓我堅強了五年,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要等到見到你的那一天。”林如夢雙手撫上盛永恆的臉頰,小心翼翼地沿著他的五官遊走,擔心這是個夢,“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可是……”
“可是你卻躲著我。”盛永恆在紙上寫道。
“對不起,一開始我不是故意避著你,我當時以為我已經被……”
盛永恆兩指按住她的唇,會意地點點頭,在紙上堅定